蕭炳南辭行的時候想帶走蕭子賀,但蕭景炎不允許,他怕自己孫子如果真的跟了這麼個爹,到了京都恐怕會餓死街頭。
當時的父子倆誰也說不動誰,誰也不服誰,他們決定將選擇權交由剛會爬行的的蕭子賀。
於是二人在家裡的地麵上分彆擺放了兩件物品,一件是龍頭菜刀,另一件是一百塊紅票票。
蕭子賀什麼也不懂,慢慢地爬向了紅票票。
蕭炳南露出了迷之自信,他覺得小孩子嘛,肯定對新鮮玩意兒感興趣,尤其是對紅色的東西。
可誰知蕭子賀忽然轉頭,又緩緩爬向了龍頭菜刀。
頓時蕭景炎哈哈大笑起來,覺得孫子像他,有誌氣,蕭家廚藝有傳承了。
而蕭炳南麵如鐵青一般,額頭上冒出了大顆汗珠,的確是心有不甘。
他本身就不喜歡廚子這個行當,更不希望自己兒子將來也進入這個行當。
在他的認知裡,當廚子的沒一個能掙大錢的。
但龍頭菜刀畢竟是蕭子賀自己的選擇,所以他也默認了將孩子留在父親蕭景炎的身邊學廚。
而蕭炳南選擇了遠走他鄉,去往京都大浪淘沙,發誓自己永遠再也不回這個小城市了。
在這個小城市,他活的太失敗了,一直被父親強迫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成家後還被妻子埋怨,最終離了婚。
孩子也沒有跟著自己生活。
他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呢!
蕭炳南覺得自己一切的不幸都是蕭景炎一手造成的,他恨自己的父親。
蕭景炎死的時候,他連回去都沒有回去吊唁,那時候的蕭炳南心中還有恨,還有怨。
可時間真的會改變人很多觀念,當他理解到子欲養而親不在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開始想念自己的父親,有時候他覺得自己的父親並沒有那麼讓他記恨,也許父親隻是想讓他在以前那個年代能夠學一門手藝立足。
可他內心的傲嬌情緒卻不允許自己低頭。
當初自己可是發過誓,永遠不回林城的,他可不想食言。
再看他來京都以後打拚的那段日子,睡過天橋,當過要飯的,經曆過現實的毒打後,他也承認自己一氣之下離開家確實有些迷茫。
他開始悔過,覺得自己不配當一個好兒子,好丈夫,好父親。
天天做著白日發大財的夢,卻沒有想過腳踏實地或許更好些。
終於他理解了自己的妻子,為什麼要跟他離婚?也理解了父親一直在為他謀劃未來的路。
可惜那個時候年輕氣盛,不懂這些呀!
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經過一番奮鬥,終於在京都有了立足之地。
他也想過將自己兒子接來京都,可畢竟將近20年沒見過麵,也不知道兒子能不能認他,誰讓他這些年一點沒儘過當父親的責任呢?
蕭炳南站在窗戶邊回憶了很久,整理了一下思緒,他覺得也是時候將兒子蕭子賀拉回到自己身邊了。
現在的他要名有名,要利有利,甚至可以說在娛樂圈裡是呼風喚雨的人物。
……
蕭氏私房菜菜館內。
蕭子賀搬了個小板凳在門口坐著,一邊擇著菜,一邊兒跟皇甫夜聊著天兒。
“這幾天挺清淨啊,沒人來鬨事,我還有點不習慣了呢!”
“你彆凡爾賽了行不行?你不想清靜,我還想清淨清淨呢,我的願望是世界和平!”皇甫夜雙手抱在胸前,閉目合十,默默的念叨著。
蕭子賀嘿嘿一笑,他也覺得自己有些沒事找事兒了。
這時小豆子來上班了。
他個子很小,年齡也很小,處處充滿了一種活潑的氣息。
“師傅,早!”
“早!吃過早飯了嗎?”
“吃過了,在家跟爸爸和爺爺一起吃的!”
“哦,那先去把後廚和前廳的地給拖了!”
“嗯!得咧!”
蕭子賀看小豆子乾活乾得特彆起勁,忽然悄悄向道皇甫夜。
“你說這小豆子不愛上學,是怎麼回事兒啊,難不成是害怕學校有人欺負他?現在學校應該管理學生很嚴格,不能出現霸淩的事情吧!”
“我哪知道,我從小到大上的是私人貴族學校,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