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方人講究的就是一個豪爽勁,他們的宗旨就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無論是請客還是店家,基本上都讓吃飯的人以最實惠的價錢吃到最硬的菜。
看著陳三亮緊皺的眉毛,蕭子賀見狀捂嘴偷笑著,心裡暗爽:讓你裝X,這下裝大發了吧?這一整桌菜不得要你個千把萬的。
不過菜已經端上來了,陳三亮也不好讓店老板撤下去,小弟們個個餓得如狼似虎,直接開造。
甚至一眾小弟直接叫了口號:“喝呀、造呀,吃完吐泡泡呀!”
陳三亮心疼歸心疼,摳門歸摳門,但是他沒忘了正事,於是跟店老板打聽起了關於長白山的事。
“店主,您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嗎?如果是的話,還得請您幫個忙啊!”
“不瞞您說,我祖祖輩輩都是本地人,不像過去個些闖關東的,他們呢祖籍都不在這兒,而我的祖籍就是這地地道道長白山人士!”
店家拍著胸脯的跟陳三亮說著自己過去的故事,而且說起來還沒完沒了,由此可見,絕對是個話嘮。
陳三亮耳朵聽的都生繭子了,他本來就是簡簡單單問一句話,沒想到這個店家羅裡吧嗦的說了一大堆。
“打住,店家,敢問您叫什麼名字?你一天的營業額是多少啊?我能雇您幾天嗎?”
店老板先是一愣,然後瞬間明白了,陳三亮是嫌他太嘮叨了,於是隻好解釋道:
“我叫秦大寶,你以後就叫我大寶就行了,您彆介意啊,我們東北人啊,就是閒著沒事好嘮嗑。
大雪一封山,我們也出不去采辦,有的時候閒來無事,就和鄰居們坐在炕上嘮嘮家常,一來二去的就變得特彆能說會道了!
你也彆嫌煩,我們啊沒彆的啥愛好,就是好嘮嗑,再者,難得見一回外人來,太過於熱情好客了點!
至於您剛才問我一天營收多少,其實我這一天營收也沒準,有的時候一天不來一個客人,有的時候就像您這樣的過來旅遊的來吃飯,我就能掙著點!”
陳三亮再一次張大了嘴巴,他僅僅是問了這家夥姓甚名誰以及營收問題,沒想到這家夥又羅裡吧嗦的跟他說了一大堆。
不過,陳三亮也get到了重點,就是這個家夥吧,可能掙不到什麼錢。
如此一來,明天雇他上山帶路,價錢就好談判些。
“哦,那像我們這一桌菜全都是肉的話,得多少錢呢?”
陳三亮打開錢包,一張一張的數著厚厚的紅票票,他覺得小弟們吃的這幾桌菜至少得上千。
店主大寶嘿嘿一笑,看著陳三亮數錢那個勁兒,連忙擺手。
“用不了這麼多,像我們這兒一桌硬菜也就二百多塊錢,您這麼多人吃,我給您打個折,您給我六百得了!”
陳三亮數錢的手慢慢停了下來,神情也慢慢的有了微笑,他突然覺得是他吃過最便宜的宴席了。
在南方隨便一個飯店,不說全肉食的就是半葷半素的那種,都得五六百一桌呢!
這個東北小山村的大寶飯店,簡直是沒有利潤可言呀!
也許人家要的就是個人氣!
而且這家飯店的菜品個個都用的是大盤子,就像吃大盤雞的那種大盤子。
“我沒聽錯吧,隻要六百,全都是肉啊,您確定沒算錯?”陳三亮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問了一遍。
“沒錯,就是六百!”
聽到店家的肯定回答,陳三亮直接掏出了十張紅票票放在桌子上:“不用找了,剩下的當給你的小費吧!”
誰料,這個店家根本就不是個貪小便宜的主,直接抽出四張紅票票拍在桌子上。
“那怎麼行呢?多餘的錢您給我,我用著也不安心呢,是自己的我就要,不是我自個兒的,我向來不拿!您呐,把剩餘的錢拿回去吧!”
兩個人推搡了一陣,店家說什麼也不要,非得把那四百退給陳三亮。
陳三亮覺得有些跌份,錢退給他就等於打他臉,不過最終犟不過人家,還是勉為其難的把錢收了回去。
他抬起頭,慢慢的打量著這個叫大寶的人,那那副憨厚的樣子,他也覺得這個人的行為可以理解。
從來沒見過這麼傻的人,給錢都不要,不是傻子,那是啥?
鬆本慎介以前雖說是端王府的貝勒爺,但是吃著東北菜還是不習慣,尤其是烤雞架那個玩意兒,他覺得很惡心,剛吃了一口就吐了出來。
眾人都抬起頭來看著他,包括店家,因為在本地有個規矩,誰要是把吃進去的菜給吐出來,就是在打飯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