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行駛的坦克停了下來,北方的反坦克炮連停止了進攻,在第六營陣地上互相攻擊的步兵們也都放下了手上的武器,站立不動。
裁判員通過通訊器了解著演習指揮部的計算情況,接著迅速在這片區域的地圖上標注出殺傷情況,極為快速把它告知給了隆美爾。
有幾輛倒黴的山東孔夫子與一些步兵被判定為陣亡,除此之外便再沒有其他傷亡。
在偵察營的傷亡部隊自覺退場後,清脆刺耳的哨聲再次響起,伴隨著哨聲響起的還有槍聲炮聲爆炸聲。
這一係列過程隻用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而從戰鬥開始到現在也就過去了六分鐘的時間。
在第六營營部裡,參謀官們焦急的想著解決辦法,更有軍官直接出去組織部隊抵抗進攻,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營長舒爾茨也主動跑了出去,看樣子是要在一線進行戰鬥。
舒爾茨也確實是這麼想的,可當他出去後,聽著漫天的槍炮聲,舒爾茨的內心產生了極大的恐懼。
“不行,我的離開,不然我會死在這的...”
舒爾茨小聲念叨著讓人無法相信他一個營長嘴裡會講出來的話,他心中的恐懼大過了一切,隻擔心如此激烈的戰鬥會讓自己喪命於此,全然忘記了演習用的都是彩彈,打到身上隻會有點疼外沒有任何危險。
舒爾茨向陣地的方向走了幾步,裝作要加入戰鬥似的摘下了自己腦袋上有些礙事的軍官帽,接著他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注意自己後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士兵鋼盔。
然後,他頭也不回的向陣地後方跑去。
雖然第六營陣地已經完全亂成了一鍋粥,但一鍋粥裡也有閒下來的穀物——裁判員。
剛剛跟他喝茶的裁判員目睹了舒爾茨當逃兵的全過程,此刻他的眼中儘是不屑,他知道舒爾茨大概是個沒用的廢物,可他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會乾出當逃兵這種事。
不過一想到未來舒爾茨的遭遇後,裁判員的不由得嗤笑一聲。
(他的軍旅生涯就到此為止咯~)
裁判員不打算把這個消息講給其他軍官,不然他們剛剛維持起來的防禦就會轟然倒塌,然而他不打算講,其他人會把這個消息講給營帳中的軍官們。
一名士兵火急火燎的跑進來對著軍官們吼道:“長官,營長先撤退了!我們也要跟著撤退嗎?!”
這名士兵沒有把話說的太難聽,而是說營長先撤退了,但其他軍官聽到這話便知道了這是什麼意思。
舒爾茨他媽的當了逃兵!
一名軍官氣憤的揮拳砸在木製桌子上,把上麵砸出了一條細微的裂縫,並暴怒道:“我知道那個公子哥是個廢物!可我沒想到他居然會直接逃跑!把我們的臉給丟光了!”
營長逃跑的消息如同十二月的堅冰那樣,讓剛剛還在積極組織謀劃防禦的軍官們內心感到無比的冰涼,他們的戰意也如同雪花般消散。
此刻,又一名士兵跑了進來焦急的說道:“報告,敵方的部隊已經快要突破第三道防線了!”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此產生。
軍官們默不作聲的看著對方,從戰鬥打響到現在也隻過了八分鐘的時間,他們共布置了三道防線,僅僅八分鐘的時間三道防線就將被全部突破,這讓他們的內心感到非常失落。
而營長的逃跑更是讓他們心如死灰。
種種因素的加持下,軍官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起——撤退。
在他們看來,現在撤退保留剩下的實力才是最關鍵的,而撤退造成的惡名,他們也完全不擔心,因為營長跑了,他是第六營陣地潰退的罪魁禍首。
最高長官畏戰而逃,他們潰退也完全說得過去,雖然演習結束後上麵依然會怪罪於他們,但有逃跑的舒爾茨,他們也不會被罵的太嚴重。
“撤吧。”
一名參謀最先說道,語氣儘是不甘與無奈。
其他人也都點頭同意撤退。
裁判員見狀便拿起通訊器,準備向演習指揮部彙報第六營陣地潰敗撤退的消息。
在軍官們下令撤退後,第六營的防線便徹底瓦解,儘管士兵們心有不甘,但眼下的形勢與命令還是讓他們陸續從陣地上撤退,至少撤的時候還是有組織有序的撤退。
在見到第六營士兵撤離陣地後,那名裁判員啟動通訊器聯絡演習指揮部那邊,在接通後他平靜的對聯絡員講到:“裁判員胡爾報告,第一裝甲師的部隊攻勢迅猛,隻用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將要突破了第六營的最後一道防線,而第六營的營長舒爾茨·馮·帕亞瑪特在第一道防線被突破後不久畏戰逃跑,隨後第六營因為營長的行為而戰意全無,徹底潰敗並撤離陣地。”
他說完話後沒有聽到對麵的聲音,胡爾聳聳肩,這是在他預料之內的事情,而在數公裡外的演習指揮部當中,與他聯絡的聯絡員此刻目瞪口呆的看著前方的空氣。
從戰鬥打響到現在,時間隻從六點十二分走到了六點二十二分,隻過了十分鐘的時間,第六營就丟了防線徹底潰敗。
若是確切來講,實際上六點二十分的時候,第六營就已經潰敗了。
隆美爾隻用了八分鐘的時間就擊垮了第六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