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特怒斥一聲把代表們嚇得一哆嗦,他起身指著這群代表罵道:“高額稅率的陣痛無法避免,這是必須接受的損失!”
他邁出腳步圍著八名在房間裡排成一排站好的代表繞圈斥責道:“你們以為菲裡茨不知道高額稅率會對德國經濟造成影響?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隔壁的工團暴徒他們可沒有受到經濟危機的影響,我們沒有慢慢恢複的時間,未來五年內第三國際必定會向我國開戰!”
“你們現在不交稅,不讓新稅法通過,那你們就沒有想過明年的事情嗎?!”
聽到“明年”,代表們的內心一顫,他們想到了不太好的事情。
阿爾伯特繞了一圈回到了自己的沙發前,他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溫水潤潤嗓子,溫潤的茶水沒有撫平他內心的氣憤,他繼續劈頭蓋臉的斥責道:“你們現在還有機會跟菲裡茨討價還價把稅法的稅率往,他留出了讓步空間。”
“今年九十的稅率無法通過,等明年社民黨連任之後等待你們的就不是九十的稅率了。”
阿爾伯特向後坐在沙發上,翹起腿冷聲道:“好好想想集皇權,軍權,行政權立法權於一身的宰相會怎麼處理你們這群不聽話的蠢貨吧。”
說出這句話,阿爾伯特內心一陣感歎,德國的司法獨立,司法權和審判權在法院手裡,看起來是除了司法權之外的權力皆歸宰相,實際上司法權與審判權也在林尚舟手裡。
帝國法院院長與終身任職的大法官由帝國議會推薦,皇帝任命,皇帝又是林尚舟的妻子,明年的社民黨必將得到百分之五十以上的選票成為絕對的多數黨,司法權看似獨立,實際上隻要林尚舟願意,他可以影響到德國的司法權與審判權。
阿爾伯特怒氣滿盈的眼睛中流露出幾分同情,他同情的看了眼前這群代表一眼,等德國宰相徹底掌控德國所有權力的時候,這群家夥就倒大黴了。
對德國的富人與資本家下死手會影響未來德國經濟的發展,這種陣痛無法避免,與被敵人征服相比這點陣痛不算什麼,讓阿爾伯特自己來他也會這麼乾,所以就算林尚舟明年真的強征富人資產他也不會反對,反而會幫林尚舟強征富人資產。
“彆告訴我你們認為保守黨和中央黨有能力在明年的大選中擊敗社民黨。”
為了給這群家夥上點壓力,阿爾伯特補充了這麼一句話。
代表們當然明白阿爾伯特說的是什麼意思,社民黨帶領德國社會走出了黑色星期一最困難的時候,宰相的支持率是他們無法想象的高,社民黨明年的連任是可預見的事情。
阿爾伯特說的很對,現在討價還價還能把稅率往下降降,不然明年三月後等待他們的就不是九十稅率了,宰相那個時候恐怕會強征他們的資產,一分不留。
代表們再一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個人眼中都有著不甘心與無奈,一名不死心的代表對阿爾伯特講到:“阿爾伯特先生,如此高額的稅率難免會對您和您的家人造成影響……”
“哦吼?”
阿爾伯特被這人逗笑了,他挑了下眉毛饒有興致的說道:“你們不會以為我很有錢吧?”
“?啊…”
代表們懵逼了,阿爾伯特沒錢嗎?他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在德國有一棟這麼大的豪宅庭院,家裡還請有好幾名傭人,每天的三餐是柏林頂級餐廳的大廚來給他做,他居然反問他們“你們不會以為我很有錢吧?”
八名代表的反應讓阿爾伯特內心很樂,他的生活一直以來保持著高水準,他過去從未提及過自己的資產有多少,彆人認為他資產豐厚很正常。
阿爾伯特笑著用腳踩了一下地板發出沉悶的響聲,開口說道:“這房子和家具是魯普雷希特送給我的,不是我買的。”
“我辭職退休的時候銀行賬戶裡隻有五萬馬克,,這五萬馬克是大戰時立功發的獎金和我在軍隊時的工資積攢下來的,現在還是隻有五萬多馬克,我的生活開銷幾乎全部由我女婿承擔。”
聽阿爾伯特說他的銀行賬戶隻有五萬馬克的時候,代表們被深深震撼到了,他一個當了快十年宰相的前宰相,銀行賬戶裡居然隻有五萬馬克?
代表們扭頭看著身邊人,每個人臉上都是不敢相信,阿爾伯特執政後期德國政府的腐敗問題略顯嚴重,在阿爾伯特承認自己的財產情況前他們每個人都認為阿爾伯特本人也參與到了當時的腐敗當中,結果他說他沒有。
他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那時候柏林政府略有腐敗,是阿爾伯特一個人吸走了整個德國政府的清廉之風,合計著他一個人約束自己清廉了十年,結果隻顧著約束自己忘了約束自己的部下。
“我的廚師是免費為我工作,以報答我在上次大戰中救了他兒子一命。”
阿爾伯特兩手一攤,咧開嘴笑著說道:“正常繳稅我是每年都繳的,高額稅率的征稅征不到我頭上,何來損害我的利益一說?”
“至於高額稅率會對我的朋友與家人的影響,這是為了德意誌的必要付出,我無所謂高額稅率對我家人的影響,又不是把你的資產強製全部征收,高額稅率不會害死德國人的。”
阿爾伯特那一句“征稅征不到我頭上”讓代表們心情十分複雜,他們是要敬佩呢,還是要無語呢?
代表不知道,他們能確定的是勸阿爾伯特反對新稅法是不可能的,看他那樣子即使征稅會征到他頭上,他也會坦然接受,頂多埋怨宰相幾句,埋怨他對親家人這麼狠。
“阿爾伯特先生,您真是一個大公無私的人。”
憋了半天,一名代表隻憋出了這一句話,是誇獎還是諷刺,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們做好老實繳稅的準備把,回去告訴中央黨的人,誰反對新稅法,我就親自去他家找他勸說他同意新稅法。”
阿爾伯特銳利的目光注視著代表們,代表們連連點頭。
碰了一鼻子灰的代表隨即告辭離去,阿爾伯特的家裡恢複了平靜。
另一邊中央黨人對魯普雷希特親王的勸說同樣失敗了,參加過多次軍隊內部對未來戰爭預測會議的元帥來講,跟著中央增稅是必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