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直視著朋友的眼睛,深吸一口氣說:“但是我們依然不能放鬆警惕,一旦真的有德國特務混了進來,到時候我們在懷疑特務就晚了!”
“與懷疑國際縱隊的人造成的負麵影響相比,德國特務對我們造成的負麵影響顯然要更大一些。”
盧西奧仍堅持自己的想法,不過仔細去注意就能發現盧西奧講出這句話時的聲音明顯沒有剛剛直接抱怨時要大,他的底氣也稍顯不足,很明顯盧西奧是知道自己這樣去懷疑國際縱隊的誌願者們是一件十分不好且傷人心的事情。
安德烈亞眉頭皺著,他能聽出來盧西奧有些動搖,但即使如此盧西奧依然堅持著對國際縱隊內德國人的懷疑,這讓他很不理解,也很難接受。
“你這小子,怎麼這麼死腦筋呢?”安德烈亞走到盧西奧麵前對他抱怨道。
又說了幾句,見盧西奧無動於衷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後,安德烈亞覺得自己的話全都喂狗了,他長歎一聲,無奈的聳肩道:“你自己注意彆把敵視表現的太明顯,不然事情鬨大了就不好收場了。”
他緊盯著盧西奧的眼睛告誡道:“尤其是如果你把事情鬨大,但是那些德國來的誌願者們裡麵沒有特務,如果真發生了這種事,我可幫不了你,也沒幾個人能幫你。”
“這樣的事情對我們的聲望與形象的打擊是巨大的,國際縱隊的誌願者們無條件的來到西班牙幫助我們,然而我們的人卻懷疑國際縱隊的誌願者們是德國特務,你好好想想這樣的新聞報道會讓我們遭受多少非議吧。”
說完這段話,安德烈亞回到自己的椅子旁坐了下去,他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翻閱起來,不想再去管自己的朋友。
“安德烈亞,你的意思我知道。”
盧西奧見朋友生氣了,便換了一種口吻對他講話。
“我心中自有分寸,不會做的太過。”
安德烈亞抬眉瞥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看自己手上的文件,幾秒後他歎了一口氣到:“那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們對他們的懷疑也不是完全沒有理由,一個在可接受範圍內的冒犯是可以用‘德國政府誌願軍’這個理由延伸到懷疑德國國際縱隊誌願者的。”
“前提是你對他們的惡意是可接受的程度,如果太過於冒犯,那情況就不是我們能預測得了,到時候國際縱隊的成員有可能會聯合起來聲討我們。”
安德烈亞雖然嘴上說不支持盧西奧懷疑國際縱隊裡的德國誌願者,但要說他真的完全信任這些德國來的誌願者,他也不是毫無理由的完全信任。
畢竟德國給西班牙王國派去的誌願軍正在前線給卡洛斯派和t-FAI造成不小的麻煩,再加上德國過去半年內在美國內戰中到處撒軍火的表現,他們很難相信德國真的做出了改變,不再是過去那個趾高氣昂的帝國主義國家。
實際上德國在牢林的領導下確實真的不是過去那個趾高氣昂,能不讓你坐著跟他講話就絕不會讓你坐著的帝國主義國家,現在的德國是一個表麵上和和氣氣的帝國,對於大多數國家,林尚舟都不會用強硬手段。
但像美國這種是例外。
再說了,隻要有人問起這件事,林尚舟就一定會罵罵咧咧的斥責道:“誰讓這該死的美國非要乾涉比利時危機。”
雖然美國乾不乾涉比利時都不會阻止林尚舟向除了美團之外的各個美國做生意就是了。
見朋友鬆口,盧西奧露出一個笑容道:“放心,自有分寸。”
“我打算找公社的同誌幫忙調查一下那個叫凱文的德國人,看看他有沒有什麼特殊背景。”
“你真想調查,找個人去跟那群德國人套套近乎不就行了,反正也不會引起什麼懷疑,還能更快地從他們嘴裡獲得信息。”
安德烈亞對盧西奧說道。
“我兩邊都找人幫忙不就行了?”盧西奧張開雙臂,一副自我聰明的模樣。
“隨你的便。”
安德烈亞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