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來坊市時,是跟著顏清婉,騎著族內靈駒。
十七年後第一次出坊市,李季安祭出一柄飛劍,縱身一躍,禦劍而走。
這是一柄下品法器,以炎鐵和火雲砂鍛造而成,對於火係法力有加成作用,是他耗資十八枚靈石買下。
除了想體驗下從小幻想的禦劍飛行外,更多是為了認清自己,了解禦器飛行的情況,在飛遁方麵做到知己知彼。
平靜的城門口,來來往往的散修,突然被那一抹赤色火光吸引,皆是下意識抬頭看向半空中那飄逸的身姿。
不少人麵露羨慕之色。
能夠支持禦器飛行的,至少得練氣中期修士,而想要禦器長途跋涉的,至少得練氣後期大修才行,這是城門口不少練氣初期小散修可望不可及的。
李季安雙手背後,身姿挺拔的站在飛劍上,稍稍昂著頭,隨著法力不斷湧入腳下飛劍,速度很快達到極限,隨後不再加速前行,而是不斷拔高。
直到下方人群越來越小時,法力護罩終於有些扛不住外部壓力,再次達到極限。
片刻後,在下方眾散修羨慕又疑惑的目光中,李季安緩緩落地,收起飛劍,將拴在城門口的靈駒解開,騎著遠去。
坊市內禁止飛行,這是李季安首次駕馭飛劍,大概清楚了自己禦劍的速度和高度極限。
高度極限比他體修爆發氣血要強一籌,但是極限速度還是不及,而且不持久。
三個時辰後,顏家族地映入眼簾。
“李客卿。”
“李丹師。”
“小李回來啦。”
因為此前顏清婉的曝光,李季安在族內名氣大漲,一進族地,路遇之人大多主動招呼。
當然,打招呼的多是男修以及已婚女修,遇到的幾個未婚女修要麼視而不見,要麼故意瞪他一眼,有挑釁的味道。
來到核心靈脈區時,得知族內正在商議要事,李季安索性先去了張鐵柱家。
“幺兒,來來來,走過來,爹就給你當馬騎……”剛到門口,裡麵就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熟悉是因為就是張鐵柱的聲音,陌生是因為聲音多了一些鬆弛和滿足。
去年張鐵柱信中說過,生了老三,同樣是個兒子,他覺得很像他小時候,很喜歡。
“鐵柱。”
“大哥,你……你怎麼回來啦?”張鐵柱一把將幺兒抱起,快步來到李季安麵前。
兩人年齡相差十歲,且張鐵柱修為還要更高,但是此刻兩相對比,李季安麵容清瘦,身形頎長,雖然臉上能夠看出歲月沉澱,但整個人還是精氣神十足。
反觀張鐵柱,綢緞錦衣,一臉富態,大腹便便,不像修士,更像地主老財。
對此,李季安其實早有預料,早些年張鐵柱在信中說的最多的是他自己的修行情況。
特彆是生第一個孩子時,族內給了他不菲資源,他那時信心十足,有衝擊練氣後期的決心,甚至還想過築基。
還曾問過李季安,能不能再回一趟仙賜皇朝,揭露此間真相。
不過隨著顏玨一點點長大,其信中時不時就會說起孩子的事,嬉笑怒罵,皆有。
直到顏玨八歲,初次預測未來靈根上限時,族老經驗判斷很可能突破到中品靈根時,讓他再次大喜過望。
不同的是,同樣族內賞賜了諸多資源,他卻沒有再提。
後麵知道,他將那些賞賜都留給顏玨了,而且聽其語氣,並非完全自願,有來自道侶的壓力。
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信中很少再說他自己修行情況,說的最多的就是顏玨以及道侶的事情,抱怨不少。
直到近幾年,信中除了說他兒子情況,更多的都是族內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或者一些八卦傳聞,儼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顏家人。
李季安能夠感受到其這些年生活態度的變化,越來越鬆弛,越來越滿足。
在老三沒出生前,還喜歡上了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