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每念一聲,人群中立刻傳來陣陣驚呼之聲。
“這汾陽郡這麼有錢嗎?這禮品也太貴重了。”
“那可不是,聽說,汾陽郡的郡守已經五年未曾升遷了。估計這也是急壞了。”
“這。。,小小一郡之地,出手比一州總督還要闊綽,他就不怕遭人嫉妒嗎?”
“人家可是有後台的,聽說宮裡新晉貴妃娘娘,是郭寶才的親姑姑,人家可不怕這些。”
那位年輕公子似乎對身後的議論充耳不聞,反而還是一臉的傲然之色。
似乎在他眼裡,眾人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
光是唱禮單,小太監就唱了兩分多鐘。
好容易等他唱完禮單,那名中年總管走到郭寶才麵前,笑眯眯說道:
“郭公子,禮物老奴已經收下了,回頭我會轉告太子殿下。郭公子,今日東宮人繁事巨,老奴就不強留公子了,公子請回吧。”
這個大管家,也是看在這堆禮物的份上,才對郭寶才說話如此客氣。
要是換一個人上來,他早就一句話打發走了。
可是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公子哥非但沒領情,反而露出一臉憤怒之色。
他當著眾人的麵,衝老太監大聲怒斥道:
“狗奴才!你好大的威風!”
“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嗎?本公子郭有才,乃是當今貴妃娘娘的親侄兒。你連我都敢得罪,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郭有才一罵完,人群立刻就炸開鍋了。
就連那名老太監都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太子東宮鬨事!
這可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關千山也是給看傻眼了。
你郭有才,可是真有才啊。
貴妃娘娘再牛逼,那也隻是皇帝眾多妃子中的一員。
等她什麼時候當上了皇後,或許有機會跟太子掰掰手腕。
可是眼下,彆說你郭有才,就算貴妃娘娘親至,她也未必敢在這裡放肆。
老太監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見郭有才罵自已,立刻冷笑一聲,衝一旁的護衛說道:
“哪裡來的惡犬敢來這裡狂吠。來人,把他給我架下去,但凡有人敢反抗,以謀逆罪論處,格殺勿論。”
“是!”
“鏘!”
幾個皇家侍衛聞言,立刻拔刀架在了郭有才的脖子上。
但凡他敢亂動一下,這幾個侍衛當場就給他砍了。
直到兵器加身,郭有才這才知道害怕。
雖然兩隻手老實的舉了起來,可是嘴裡還是不依不饒的說道:
“你,你,你個臭奴才你給我等著。我姑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
老太監聞言心裡忍不住冷笑一聲。
你姑姑真要這麼管用,你爹還會費這麼大功夫,來討好太子嗎?
彆人不了解當今陛下,他王鎮最了解當今皇帝。
陛下從不允許後宮乾政。
上一個敢在陛
你姑姑要是老實點還好,不老實,哼!
“當真是無知者無畏。”
此時排在隊伍前麵一位年輕公子,忍不住搖頭輕歎。
他似乎早就料定了,這個郭有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眼中除了一絲感歎,剩下的竟全是幸災樂禍。
關千山瞅了一眼這個年輕公子,衝徐峰問道:
“此人是誰?”
還沒等徐峰開口,那老太監就衝著眾人開口說道:
“下一位!”
老太監說完,前麵那位年輕公子就搖著扇子走上前去。
隻見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布袋,和一張清單。
他將布袋和清單往桌上一放,就拱手對老太監說道:
“王總管,勞煩您老通報一聲,就說武夷州總督卞全峰之子卞子玉特意從萬裡之外趕來,專程趕來拜見太子殿下。”
那名中年太監一聽卞全峰的大名,立刻換上一副笑臉道:
“原來是卞總督的公子,難怪一表人才。卞公子一路辛苦了。來人,快把卞公子請進去。”
關千山見狀一愣,不由對徐峰問道:
“你不是說,來客都把禮品放在手裡嗎?人家怎麼就沒放?還有,為什麼那小太監連他的禮單都不念了?”
徐峰一臉豔羨的說道:
“能進去的,自然不屑於在院外結交。人家這些大人物的禮單,哪能堂而皇之地告訴你。”
“萬一被有心人聽了去,告到陛下那裡。太子豈不是有私通大臣之嫌?”
關千山聽到這裡愣了三愣。
感情世界上這些繁文縟節的規矩,全都是給弱者定的。
任何規矩,隻要你的實力到了一定程度,都會主動為你讓路。
那位卞公子搖著紙扇,悠哉悠哉的步入東宮大門。
僅僅一門之隔,仿佛就是兩個世界。
那位卞公子一走,終於輪到了徐峰。
徐峰眼珠子一轉,把懷裡大盒小盒的禮品擺在台上,然後拉起關千山的手拽到台前,衝大太監躬身行禮說道:
“皇家武院關千山,特來拜見太子殿下。”
關千山聞言一愣,他趕忙拉住徐峰的袖子問道:
“徐哥,你這是搞哪一處啊?”
徐峰一邊衝關千山擠眼,一邊小聲說道:
“哥哥這次過來本來就是湊數的,與其把這些禮品浪費在我手裡,還不如把名聲讓給弟弟。你彆亂動,彆露餡了。弟弟哪日若是得了勢,彆忘了你徐哥就成。”
說罷,他扯過關千山,就要給太監行禮。
關千山心裡既感動,又有些好笑。
他若想進去,哪用得著什麼禮物。
這些禮物從他手裡送出去,豈不是肉包子打狗。。。
錯!
豈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關千山掙開徐峰的手,開口阻止道:
“搞錯了,這不是我送的。這是我哥哥,滁州商會會長徐峰送的。徐,是雙人徐那個徐。峰是山峰的峰。你們彆記錯了。”
徐峰聞言大急,想要攔住關千山胡言亂語。
他一個不會武的胖子,又怎麼可能攔住關千山。
老太監主管見兩人在台階前撕扯起來,臉上露出不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