獾妖老祖果真沒有吹牛。
酈都到萬妖森林,此行數十萬裡,兩人隻用了一上午的時間,便來到了萬妖森林邊緣。
兩人站在茫茫雲海之上,注視著腳下一望無際的碧綠色森林,不禁心曠神怡。
忽然,獾妖老祖嘴中發出一聲輕咦。
“咦!”
關千山看著獾妖不解的問道:
“怎麼了?”
萬妖老祖仔細打量著腳下這片林海的地形走勢,片刻後眼中爆射出一道精芒。
“嘖嘖嘖!好大的手筆啊!”
“吾主,你看,這片林海已經被高人布下了一座彌天大陣。”
“看這陣勢,有點像鎖龍陣,又有點像絕天陣。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一般人能布下的。”
“難道?這是那三個老道弄的?這麼大張旗鼓的布下這麼一座大陣,他們到底在乾什麼?”
關千山看著獾妖老祖在那比比劃劃,自言自語,一臉無語的說道:
“你彆問我啊。這我怎麼看的懂。”
“你要真想弄明白,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獾妖老祖聞言一拍腦門,好像才反應過來。
“對呀,這麼簡單的辦法我怎麼沒想到,吾主,你急不急?你若是不急的話,先陪我看看這座大陣如何?”
關千山雙手一擺,一臉的無所謂。
“隨便你啊,反正地方都到了,我早點晚點都沒有關係。”
獾妖聞言,一臉興奮的揮動萬妖幡,兩人頓時化作一道流光,朝腳下林海飛去。
萬妖森林深處,某座高門大院內。
鄭伯大馬金刀的坐在太師椅上。
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依偎在他懷裡,玉蔥般的手指,捏起一粒葡萄,喂入鄭伯嘴中。
鄭伯看著懷中女子,眼中寫滿了寵溺。
仔細看這女子,長相雖是陰柔,卻又有幾分男兒的英氣。
再一細瞧,嘿!這不是東方白嘛。
雞皮疙瘩掉一地。。。
“小白,明天就是我迎娶第一百房小妾的重要日子,大婚的事情,你可要幫我盯緊了。”
東方白一臉吃味的白了鄭伯一眼,悠悠開口說道:
“郎君,有了奴家,你還不知足嗎?娶那麼多胭脂俗粉又有何用?”
鄭伯臉上的笑意不減,輕輕捏了一下東方白的鼻尖。
“當年算命先生可是幫我算過了,隻要續滿百房小妾,我便可蛟龍入海,從此青雲直上。”
東方白聞言不解的說道:
“青雲直上有什麼好的,哪比得上留在這裡做個土皇帝自在。”
“想我當初投靠門閥,曆儘萬難才換得一個侍讀的名額。可是最後不還是落得個被人舍棄的下場。”
鄭伯聞言一臉嚴肅的回道:
“那不一樣。你心中的道,乃是仕途之道,而我心中的道,則是通天大道。”
“萬妖森林終究是一灣淺灘,又豈能困住我這條金鱗?”
東方白眼見鄭伯認真,趕忙撒嬌道:
“哎呀,奴家知道了。夫君放心,有奴家在,保準讓大婚順利進行。”
鄭伯聞言,這才滿意的點頭一笑。
他示意東方白退下,待東方白走後,隻見他輕拍手掌。
過了沒一會,三個披頭散發的小矮人立刻出現在廳堂之內。
“淩雲,鵬程,滄海。”
“你們三個立刻廣發請帖,每一個過路此地的貴客,都不要落下,明白了嗎?”
三個小矮人聞言,頓時躬身行禮,領命而去。
待三人一走,鄭伯這才起身站起,凝望著遠處天空。
彆看鄭伯臉上始終風輕雲淡,可是從他微微發顫的雙手,能看出他此刻並不平靜。
萬妖森林,某棵萬年古樹旁。
獾妖老祖一臉嚴肅的圍著這棵古樹繞個不停。一旁的關千山則是無聊的打著哈欠。
關千山都陪著獾妖老祖在這片叢林中逛了一天了。
他本來以為跟著獾妖老祖能學點見識,看看所謂大陣,到底有何厲害之處。
可是這都一天一夜了,獾妖老祖不是看看這塊石頭,就是摸摸那棵大樹,把關千山看的一頭霧水。
關千山心裡忍不住暗暗腹誹,
你個小老頭吹的這麼厲害,不會連陣眼都找不到吧?
半晌過後,獾妖老祖終於看完,長長舒了口氣歎道:
“不愧是絕天大陣!若不是我得了耄元老道的寶貝,曾在他儲物戒內見過類似的大陣,我還真看不出來這裡麵的門道。”
“這布陣之人也是費了心思了。用這麼大陣仗,布下如此大陣,難道這萬妖森林裡麵藏著什麼絕世大凶?”
眼見獾妖老祖又在那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關千山不由打斷道:
“什麼絕世大凶,除了我要見的那位,也沒看見此地有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啊。”
獾妖老祖聞言看向關千山,不好意思的拱手說道:
“耽誤了吾主行程了,是老奴該死。”
“該看的,老奴也看完了,吾主,咱們還是去探望一下你那位朋友吧。”
關千山聞言瞬間打起了精神,他縱身一躍來到樹冠之上,仔細辨彆了一下方向,就衝獾妖老祖說道:
“他應該就在那邊,離此地不算太遠。此時天色將黑,咱們正好去他那裡蹭頓飯吃。”
說罷,關千山領頭朝一個方向飛去,而獾妖老祖則是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
隻過了半個時辰,兩人便來到鄭伯那處大院附近。
此時院子周圍到處張燈結彩,四周掛滿了大紅燈籠。
無數穿著奇裝異服的客人排在院子門前,一副喜氣洋洋的景象。
關千山眼見這副情景,一臉無語的說道:
“這。。。不會這麼巧,他又要娶親了吧?”
而站在一旁的獾妖老祖,則是看著眼前繁鬨的景象,皺眉問道:
“娶親?一個妖怪,娶什麼親?”
獾妖老祖常年被困在萬妖幡中,對妖氣格外敏感。
在他眼裡,眼前這個院子到處妖氣彌漫,院子深處更有幾股強大的妖氣衝天而起。
顯然,這裡是一個眾妖相聚的窩點。
他隻是不明白,這些家夥明明都是妖怪,乾嘛把自已打扮的像人類一樣?
這樣不倫不類的,豈不是徒增笑料。
關千山似乎感受到了獾妖心中所想,他笑嗬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