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宴會(1 / 2)

“夏侯卿勿要多言!這裡還輪不到你發言。”

曹叡的一席話讓夏侯獻當場愣住。

他原以為曹叡很會樂意聽一聽他的建議。

然而他想錯了,曹叡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君王,他決定下來的事絕不允許他人多嘴。

顯然,曹叡這次是下定決心支持曹休了。

另外還有一方麵原因,夏侯獻是之後才知道的。

作為散騎,尤其更低一級的散騎侍郎,能伴駕聽政就已經天恩浩蕩了。現如今的他還沒有資格規勸天子或者參與政議,除非天子自己問計。

當然了,這個潛規則是曹叡自己定的。

若是開了這個口子,那豈不是什麼人都跑過來決策國家大事,又或者對著天子一頓說教?

夏侯獻歎了歎氣,有些事情也不是自己想改變就能改變的。

聽政結束後,夏侯獻灰溜溜的離開了東堂,今日他又一次認識了這位少年天子的手段。

雖說他隻比夏侯獻大不了幾歲,卻已深諳帝王心術。

隻是夏侯獻不知道,曹叡到底是真心為了社稷還是為了玩弄權術。

一周後,夏侯獻上值的時候聽到了一個消息。

夏侯玄被左遷了。

跟曆史的軌跡如出一轍,曹叡因為他對毛曾表現出的不屑表示相當厭惡,所以隨便找了個借口將他遷為羽林監。

這基本把夏侯玄上升路線徹底堵死,隻能淪為與何晏一般的無所事事的冗官。

樓舍內,夏侯玄正在案幾上收拾自己的東西,原本案幾上錯落有致的筆墨、書簡等物被收拾乾淨後,顯得格外落寞。

“泰初兄....”夏侯獻張了張嘴,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無妨。”夏侯玄泰然道,“倒是奉明,日後在陛下麵前可一定要注意言辭,為兄先行告辭了。”

夏侯玄拱手作禮,而後轉身離去,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對了,為兄明日將在府上設宴,不知奉明可有閒暇?”

夏侯獻想了想,之前已經拒絕對方多次了,這次再拒絕實在不太好。畢竟也做了這麼久的同僚。

“承蒙泰初兄相邀,在下必前去叨擾。”

“甚好。”夏侯玄笑著走出樓舍。

翌日,夏侯獻如約來到夏侯玄的府邸。

話說這夏侯玄從年少時起就頗有名望,時人稱為“朗朗如日月之入懷”。

他的府中也是頗具文人氣息,大堂內主座後有一幅精妙絕倫的字畫。

據說那是出自大魏著名書法家鐘繇的手筆,鐘繇不僅書法上有頗高造詣,他在政務、軍略方麵都頗有成就。

現如今大魏的太傅,便是鐘繇。

能得到如此位高權重之人的贈畫,可見夏侯玄交友之廣泛。

宴席內並沒有家伎表演歌舞,大夥隻是坐著飲酒作樂。

雖說夏侯玄是左遷沒什麼好慶賀的,但他們還就真能聊得很開心。

“聖人無喜怒哀樂,其因在於聖人無情而有性。”

“凡人任情,喜怒違理,顏回任道,怒不過分。”

說話的人是何晏,飲到儘興之時他脫口而出。

“彩!”丁謐、鄧揚等人擺手稱讚。

夏侯獻大眼環視了一圈,宴會上除了主座上的夏侯玄以外有八張席位。

何晏乃玄學的領軍人物之一,必是位於首席,而其他的諸如丁謐之流次之。

夏侯獻當然是自覺的坐在末席,一來是初來乍到本該低調,二來,他實在聊不來。

就在他百無聊賴的聽著幾人針對玄學理論激情辯論的時候,他身旁席位的一男子卻跟他打起了招呼。

夏侯獻一開始沒怎麼留意他,那人麵相說不上清秀,但也白白淨淨,臉龐棱角分明,眼眶深邃。

夏侯玄也真是,按理說他應該一上來就為夏侯獻介紹一下的,但他似乎忘記了夏侯獻此次是初來乍到。

那男人開口道:“足下便是夏侯奉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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