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江郡,六安城。
“愚蠢!”
家仆隻是傳了句話,誰成想被王淩大罵了一頓,但他也不敢多言,隻好低著頭。
王淩厲聲道:“你先去備馬,一個時辰後我就回壽春。”
“唯!”家仆知趣的趕忙離開這裡。
王淩確認家仆已經走遠,對著一扇屏風的方向說道:“出來吧。”
很快,屏風後走出一身著素袍的男子,開口便說:“王刺史這般脾氣可不太好啊。”
“這還用不著你來提醒。”
王淩對對方說教般的態度很是不滿,原本他已經夠生氣了。
自己的笨蛋兒子隻是被人稍一試探就慌了神,他難道不知道,王府的信使一旦出府就會馬上被人盯上嗎?
對方就算是猜也能猜的到,這信使定來廬江的。
屋內光線昏暗,王淩對麵男子的臉龐始終隱藏在陰影之中。
見王淩有些惱怒,男子連忙說道:“還請王刺史恕罪,在下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哦對了,在下聽聞新來的揚州都督似乎是滿寵。”
“要不然老夫為何來這廬江。”王淩冷哼一聲,認為對方說了一句廢話。
陰影中的男子恭維地說道:“王刺史是做大事的人。”
王淩似乎想儘快結束這個話題,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老夫要回去了。你回去替我向你府君問好。”
王淩說著就要往門外走去,陰影中的男子淡淡地留一下句:“王刺史,當斷則斷。”
.........
六安,王淩落腳的宅院外的一處隱秘拐角處,幾個身著黑衣、頭戴鬥笠的人,正鬼鬼祟祟地監視著府內的動靜。
一黑衣男子轉頭過問道:“文姐,我們還要盯到什麼時候?他若是在這裡過夜,我們豈不是要盯一整夜。”
被叫做“文姐”的黑衣人雙手交叉著抱於胸前,一杆長劍不偏不倚地豎立在兩峰之間。
文綺羅伸手扶了扶鬥笠的帽簷,開口道:“家主給我的命令就是如此,你若想要抱怨,大可回壽春找家主抱怨。”
黑衣男子連說不敢。他叫吳勝,和文綺羅另一側的陳廣一樣,都是文綺羅在夏侯府家仆中挑選的好手。
說是好手,但也隻是矮子裡麵拔高個罷了。在文綺羅眼裡,他們兩個笨手笨腳還很沒耐心,跟她這樣從小跟著父兄從軍旅出身的完全不同。
她從小耳濡目染,如果再給她一些時間,她認為自己一定能練就一支戰鬥力不亞於正規軍的私兵小隊。
隻是現在時間太短了,好在這次的任務隻是負責盯梢。
“文姐快看!目標出現了。”
文綺羅被張勝的聲音拉出了思緒,她伏耳貼著牆壁,觀察著府門口的動靜。
一中年男人走到府門口,他先是四周張望了一番,隨後低頭躬身,掀開馬車的簾子。
馬車隨即駛離,向著城北的方向而去。
文綺羅當機立斷,說道:“你們二人,跟緊王淩的車駕,看他之後也還會去什麼地方,去見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