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太離譜了,太古怪了。
“將軍,這....”王淩想開口說點什麼,卻當即被滿寵一揮手打斷。
滿寵緩緩下案台,走到王淩身邊,慢悠悠都把一隻手擱在他的肩頭,冷冷地說道:“彥雲啊,老夫給過你機會。”
此刻的王淩隻感到汗毛倒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男人也在側著腦袋看著自己。更讓他不寒而栗的是,那男人的嘴角不經意間竟帶著一抹陰森的笑。
隨即王淩的腦海中回蕩著對方四個字:當斷則斷!
王淩心中怒道:該死的吳狗,臨死還要拉我墊背嗎?
這時,夏侯獻卻看不懂眼前的局勢了。
這地上遍體鱗傷的男子到底是誰?
但眼下這個時候,夏侯獻也不好多問。
滿寵似乎很享受他人費解的表情,主動為夏侯獻解釋心中疑惑:“夏侯太守做事太畏手畏腳了。昨日在廬江,你的人已經發現了端倪就該果斷出手。若不是老夫的手下敏銳,這吳賊便要溜了。”
夏侯一怔。
此人是與王淩在廬江密謀的吳國細作?
昨日文綺羅隻是尾隨,並把這個消息帶了回來,由於沒有證據,並未選擇公然動手。
滿寵竟然直接抓了人,還打成這樣?
話說滿寵的人怎麼也在同一時間到了廬江呢?
此刻的王淩似乎有些站不穩,但仍舊強撐著。夏侯獻卻忍不住問道:“下官敢問王使君為何如此?”
太原王氏乃是名門大族,人脈甚廣。
按理說,王淩隻是後來為了跟司馬懿爭權才選擇反叛,在那之前於情於理都不會選擇反叛才對。
“哼。”王淩冷笑道,“夏侯府君是想說,老夫要背叛大魏嗎?”
“那此人作何解釋?”夏侯獻指著地上的男人。
“隻是各取所需吧。”滿寵忽然插話道,隨後目光看向王淩,“我不知道王刺使到底出賣了多少我國情報。但同樣的,你也從吳國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吧。”
王淩把頭往一側一撇,也不言語。
或許是被滿寵盯著的目光感到很不自在,王淩突然怒道:“滿寵,我做沒做叛國之事,當由聖上定奪,你還沒權利抓我!”
滿寵依舊麵無表情,似乎對方直呼自己名諱並不能激起他的任何情緒。
王淩說得沒錯,滿寵雖主管淮南軍政,但的確沒資格直接審理當地刺史。
滿寵朝著門外叫了一聲:“進來吧。”
一身穿黑袍的男子應聲走進署堂,他先是朝著滿寵行了一禮,隨後把目光落在王淩身上。
這一刻,四周的空氣仿佛一瞬間凝固住了。
看著對方的臉龐,原本還氣勢洶洶的王淩一下子就泄了氣。
“是你?”王淩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看著一臉震驚的王淩,滿寵若無其事地說:“張府君應該有資格審理。”
夏侯獻這才知道,眼前的男人正是校事府的主事,張忠。曾經滿寵主持校事府的時候,張忠便是滿寵手下的得力乾將。
滿寵道:“接下來,就有勞張府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