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右手持著環首刀,眼神堅定,大步走向對麵的男人。
“我很欣賞閣下的勇氣。”張虎開口道,“看到閣下不顧生死地偷襲我軍營地,這讓我想起了先父。”
“先父當年就是抱著如此這般的覺悟吧。”張虎歎了一聲,又說道:“既如此,我便給閣下這個機會。”
“來!”張虎眼神堅定地大喊一聲,擺起了架勢。
陳修笑了,這麼多年以來他從未像今天這般笑得如此暢快。
接著他緊握雙戟暴喝一聲衝了上來,張虎同時提刀相迎。
鏘的一聲,兩人的兵刃猛烈地對撞在一起。
“好力道!”對方的這一擊勢大力沉,張虎感到自己的虎口一陣酥麻。
這讓他不得不放棄與其力量對抗,隻見他伸出一腳,踹在陳修胸甲上,這才讓對方稍稍向後挪動了幾步。
張虎抓住這個機會一個健步衝上去,奮力揮出一刀。
陳修竟是側身一躲,彆看他虎背熊腰的卻極為靈巧。
他很會規避雙戟攻擊範圍短的這一短板,選擇快速接近張虎,隨即就是一陣疾風驟雨般的突刺,勢必要跟對方近身纏鬥。
張虎一時間有些應接不暇,但多年的武鬥經驗和久經戰陣的心理素質讓他並未陷入慌亂。
他一邊防守,一邊去熟悉對手的攻擊模式,與此同時還並不斷和對方保持距離。
張虎深知彼此兵刃上的優劣勢,他選擇揚長避短,發揮自己攻擊範圍廣的優勢。
終於,張虎找到了一處破綻。
就在陳修見距離被拉開,對自己不利之時,他下意識地往前邁步,企圖保持自己進攻的節奏。
就這麼一個略顯多餘的動作卻被張虎成功捕捉,他抬刀便砍,陳修躲閃不及,大腿被割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口子。
二人短暫地拉開了距離。
陳修摸著自己鮮血直湧的大腿,手掌很快就沾滿血跡。
他顧不得那麼多,趕忙把血汙在衣袍上蹭乾。
張虎又一次上前,想了結他,卻不料陳修左手用力一抖,迎麵竟飛來一戟。
嗖!
所幸張虎注意力足夠集中,他的身體本能的做出極限反應,才堪堪躲過飛來的手戟。
但他的右側額頭已然被劃破,很快半邊臉都變了顏色。
“將軍!”圍觀的魏兵們緊張地舉起手裡的弓弩,齊齊對準陳修,他們認為此刻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不必!”張虎拿手背擦拭著臉上的血,背著身說道。
就在這時,陳修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他甲胄下的袍服已是一麵殷紅。
此刻的他沒有任何言語,他拿著手中僅剩的一隻手戟,忍著劇痛向張虎走去。
走著走著他仿佛忘記了傷痛,陳修加快了步伐,逐漸變成奔跑之姿。
張虎深呼吸一口,雙手緊握刀柄,麵對著這頭“困獸”的最後一搏,他也定然會全力以赴!
沉重的腳步聲和呼吸聲越演越烈!
又在某一刻忽然停止。
噗呲!
張虎的刀刃刺入了陳修的心臟。
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陳修手中的手戟緩緩跌落,隨著它一同的跌落的是他再也完不成的心願。
張虎把刀從對方身體裡抽了出來,陳修就這麼倒了下去。
彌留之際的陳修好像看到了父親陳武正笑著看向他,他是有多久沒跟父親再說過話了呢。“父親,兒沒能為您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