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若,你打過胡人嗎?”
塞外的關中軍營地中,夏侯獻找到了正在整軍的文欽。
文欽搖搖頭:“末將也是頭一次來胡地。”
夏侯獻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文欽正式從軍以來基本就在河北、京城、淮南等地待過。
隻是他方才忽然想到曆史上文鴦大破鮮卑禿發樹機二十萬大軍的事跡,於是乎不由自主的就找到了文欽。
說實話他雖然大義凜然的帶著軍隊出塞了,然而麵對數倍於己的敵軍,心中難免還是有些犯嘀咕。
他打算再找鄧艾和夏侯霸再商議一番,正欲離去,誰知文欽卻忽然說道:“末將雖沒打過胡人,但從軍多年好歹也聽說一些。”
“哦?”夏侯獻來了興趣,“仲若有何高見?”
“直接對衝就完了,胡人幾乎沒什麼戰陣、戰術之類的,他們就是憑著本能廝殺。我軍隻要在氣勢上壓過他們,雜胡不堪一擊。”
呃....
看文欽說的很是認真,夏侯獻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玩笑的意思。
不過正如文欽所言,畢竟胡人文化程度不高,戰陣什麼的壓根不通。
但也不能太過小瞧了吧……
其實胡人顯得不堪一擊,主要是他忽略了最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裝備上的差距。
胡人無論是在體格上還是作戰風格上都是極其彪悍的。
然而在漢朝之所以會出現“一漢敵五胡”的壓製力正是依靠精銳的鐵製兵器、精良的盔甲以及依舊無堅不摧的強弩。
好在夏侯獻手中的這支關中軍的披甲率高達百分之四十以上,說不上有多精銳,但對得起正規軍這個稱號。
就在兩人閒聊之時,監督完軍營防禦工事諸事的鄧艾和賈充找到了他。
“將軍。”鄧艾、賈充拱手施禮。
“二位來的正好。”夏侯獻道,“可有敵軍情報了?”
賈充道:“斥候來報,敵軍現已渡過沮水,在距離沮水二十裡處連下八座營寨。”
“來得果然很快。”
夏侯獻思慮片刻,問道:“想來,我軍不日就要與敵軍交戰了,針對首戰,二位有什麼想法?”
他們兩人同時找到夏侯獻,自然是早有準備。
賈充當即說道:“胡人雖勇且騎兵眾多,但依屬下之見,不足為慮。我軍隻需步軍列陣,配合後排強弩壓製,來多少人都得有去無回。“
夏侯獻看向賈充。
對方跟隨自己三年了,雖說現在仍是未加冠的少年,然而從他能在軍略上的進步來看,就知道他這三年中並未荒廢學業。
但鄧艾卻有另一種思路:“將軍,屬下以為,敵眾我寡,當兵行險招方能取勝。將軍可遣一騎將率領輕騎突襲敵軍後方,胡人大軍壓境,料想他們猜不到我軍敢孤軍深入。”
聞言,夏侯獻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士載這是要效仿霍去病?”
鄧艾拱手連說不敢,聲稱自己隻是班門弄斧罷了。
鄧艾此計正是當年霍去病的做法,他長途奔襲匈奴後方,一舉將匈奴打得哭爹喊娘。
聽完了兩人的建議,夏侯獻若有所思。
賈充之計在於“正”,臨陣對敵,依靠訓練有素的軍陣配合上精良的裝備,完全是可以不落下風的。
而鄧艾之謀在於“奇”,看似風險極大,然而高風險或許會帶來更高的收益。
沉思片刻,夏侯獻終於了決斷,他打算將二人的“一正一奇”給中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