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王同不敢苟同,“魏人一向對我烏桓人親善,隻要我們按照魏人的規矩辦事,他們是不會動我們的。”
那使者似乎是氣笑了,“你們烏桓人是被魏人打慫了嗎?”
“也對,當年的白狼山一戰....哎,不提也罷。”
“隨你怎麼說。”王同不吃他這一套。
使者又道:“要真論起來,鮮卑烏桓之前還是一家呢,沒想到竟墮落到了這種地步。”
“想想我們鮮卑人吧,魏人一會兒扶持步度根,一會兒又扶持軻比能,他們的善意隻是為了權衡利益罷了,你以為他們真的與我等相善啊!”
這話倒是說進了王同的心裡,他有時候也會想,萬一有一天自己的部落沒了利用價值,魏人會不會轉頭扶持另外一個部落,從而把自己毫不留情的丟掉呢。
看到王同有了些動搖,那使者趕忙繼續拱火:“魏軍雖然從外郡派了軍隊來,但遠水解不了近渴,那軍隊走後,這邊塞還不是我們的地盤嘛。”
“那牽招已經死了,他的兒子沒那麼大號召力,而且牽弘手下的軍隊也不多。趁著他羽翼未豐直接把他宰了,然後您可領著軍隊跟我去平城見泄歸泥大人,我家大人向您保證,到時平城有你們烏桓人的一席之地!”
王同認真思考了一下對方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
雖然他們歸附魏國後倒是安穩了不少,但他們骨子裡的那種野性也卻被磨滅了不少。
原本的他們可以稱得上是猛虎,而如今卻更像是家貓。
就在王同馬上就要被說動之時,營地的門外響起了騷動。
幾個烏桓兵神情嚴肅的目送著牽弘走進他們的營地,竟無一人敢攔。
牽弘走到二人麵前,隨意瞥了一眼那鮮卑信使,大概猜到了此人的身份,又抬起頭看向王同。
那使者見大事不妙,趕忙送死般的大聲叫嚷起來:“大人趕緊動手!機不可失!”
王同緊張到了極點,他不知道此刻該怎麼做,反而被牽弘的氣勢壓迫的呆愣在原地。
“怎麼?”牽弘目光如鷹般地盯著王同,冷冷道,“還沒下定決心?”
王同顫抖著瞄了一眼營外的數十鐵騎,知道牽弘是有備而來,氣勢上就又低了一頭。
牽弘見對方泄了氣,這才說道:“我的哨騎早就發現這鮮卑人的行蹤,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果然讓我猜對了。”
“隻不過很不巧,前線的戰報已經傳來,軻比能和步度根的聯軍在廣武以南被我軍大敗,我軍不日便可兵臨城下。”
聽到這個消息,王同趕忙說道:“那太好了將軍,我們是不是也加快行軍速度,早日和那邊彙合。”
“先不急。”牽弘看著地上那使者,語氣不屑道,“先來說說這家夥是怎麼煽風點火的吧。”
“我猜,這家夥是說,我魏人總喜歡故意打壓你們胡人部落,對吧?”
那使者顯然不服氣,反問道∶“難道不是如此嗎?”
“你說得對!”牽弘直接按住對方的後腦勺,猛得往地麵一砸!
他根本不顧對方痛苦的嚎叫,繼續冷酷地說道:“對於這種首鼠兩端的人,我大魏的確沒必要給你們好臉色!”
王同臉色煞白,他知道牽弘是在跟他示威,這跟當初來他部落勸說時態度溫和的他判若兩人!
就在這時,王寄跑進了營地。
他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當即拉住王同的手,說道:“弟你糊塗啊!你忘了曾經牽府君是怎麼對我們的麼?”
“我們隻要誠信歸附,安心做事,魏人可曾有一次找過我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