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我給了卑衍兩萬精兵,足足兩萬精兵!就算是兩萬頭豬,魏軍也得砍上個把日,怎能一日就潰!”
公孫淵的長子公孫修剛走進議事堂,便感受到了阿父的雷霆之怒,他愣了一下,自覺地站到隊伍的末尾。
議事堂內,眾臣大多低著頭不敢多言,而在這時,大司馬長史郭昕迎著公孫淵的怒火,上前一步拱手言道:
“大司馬息怒,卑、楊二位將軍前去遼口截斷魏軍糧道,怎料魏軍在遼口設伏。而且.....”
“而且什麼!?”
“在遼口伏擊我軍的乃是魏軍主力。”郭昕道。
“所以,之前說魏軍主力在安平縣的消息是障眼法?”
郭昕沒敢接話,這事當時是得到公孫淵首肯的,若是他言語稍有不慎,不就顯得對方很蠢?
他馬上顧左右而言他道:
“大司馬,雖然卑將軍陣亡了,但將軍楊祚已領殘部返回了遼隧。”
“城中尚有精兵一萬,且遼隧城高池深,魏軍短時間內必然不能攻克。”
參軍柳浦也適時說道:“魏軍遠道而來,糧草吃緊,定不會收留太多俘虜...而且遼隧陸續有敗兵回城,即便是不堪大用,但至少守城能派上一些用場。”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公孫淵的注意力很快便放在當下的局麵上。
稍稍冷靜下來,他在心中開始複盤。
他承認自己被夏侯獻擺了一道,但現在應該還沒到山窮水儘的地步吧。
襄平城內還有一萬重兵,玄菟郡的幾千兵力也可以調來駐守。
再加上遼隧城中的一萬兵力,將近三萬兵力,即便是現在失去了與魏軍正麵交鋒的資本,但自守有餘!
夏侯獻隻是一支偏師,其中還有那麼多的胡人軍隊,想要攻下襄平?恐怕啃下遼隧都困難吧。
對了!
還可以下令讓樂浪和帶方派兵前來支援,到那時候,我看你夏侯獻如何全身而退!
而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言的公孫修忽然開口:“阿父,兒有一言,或可解我遼東之危。”
“何事?”公孫淵漫不經心抬眼看向他的長子。
說實話,他這個兒子沒什麼才能,今日能出現在此處聽政已經是個奇跡了,所以他也沒抱太大希望。
“兒懇請阿父,進封燕王!”
公孫修洪亮的嗓音在廳堂內響起,此言一出,群臣嘩然。
當即就有人出言勸阻:“大司馬不可啊,如今遼東危在旦夕,當以退敵優先,不宜節外生枝!”
“節外生枝?”公孫修冷笑一聲,“你是想說,此舉會迎來魏主的盛怒派大軍討伐我遼東嗎?”
那人拱手不言,答案不言而喻。
在有些人看來,此次戰事隻是小打小鬨,但倘若公孫淵公然篡立,魏國必將不遺餘力的派重兵攻伐遼東。
屆時,他們要麵對的可不是幽州軍加烏桓部落的“雜牌軍”了。
“此言差矣。”公孫修接著說道:
“我遼東已經和幽州軍撕破臉皮,而且還沒有任何正當理由,難道我們低頭認個錯,魏主曹叡就會輕易放過我們?”
“想必此時,洛陽的大軍正在緊鑼密鼓的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