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夏侯獻在羊夫人的床榻上醒來,感到很是疲憊。
昨日桓範跟他提了很多關於禁軍優化的建議,這讓他昨晚連在夢中都是那些激烈廝殺的場景。
羊徽瑜醒得比較早,正收拾著妝容,見郎君醒了,趕忙走來服侍他起床更衣。
大將軍府不比之前,政務不是一星半點的多,掾屬們每天要準時前來府上打卡上班。
若是遲到或無故不來官署理政者,會受到長史孫禮的嚴厲批評,甚至彈劾,這跟司馬昭任長史時的風氣全然不同。
羊徽瑜幫夏侯獻穿上衣袍,抬起明亮的眸子,給了他一個眼神,後者張開雙手,她便微微躬下身子,為他係起腰帶,同時口中說道:
“郎君,芸兒昨日會開口叫阿母了。”
“是麼。”夏侯獻麵露喜色,問道:“為何不是先叫阿父?”
羊徽瑜撇撇小嘴:“芸兒都沒怎麼見過他阿父長什麼樣,自然是先叫阿母啦。”
“那不行,給你個任務,三日內教會芸兒叫阿父。”
“妾不敢保證呢。”
“做不到的話,我有懲罰。”
“好啦。”羊徽瑜終於幫郎君穿戴整齊,停止了閒聊,她知道對方自從當上大將軍以後公事越來越繁重,能來抽空陪她一晚已很知足了。
方才幾句閒聊讓夏侯獻恍然覺得時間過得好快,如今他已有五個子女。
嫡長子,夏侯淼,王夫人子。
嫡次子,夏侯森,王夫人子。
庶長女,夏侯芸,羊夫人女。
庶長子,夏侯維,劉夫人子。
庶子,夏侯度,文夫人子。
夏侯獻準備出門,梳妝台前的羊徽瑜似乎想到了什麼,趕忙叫住他:“對了郎君,妾的弟弟要成親了,這事郎君知道的吧?”
夏侯獻一愣,最近的確太忙了,他差點忘記這事了。
“我記得原本兩家定好的日子是在去年末,不巧遇到國喪之際隻得推遲了。”
“是呀。”羊徽瑜在小木盒裡挑選著簪釵,一邊對著銅鏡試戴,一邊說道,“叔子終於成家了,先父的在天之靈會得到些許慰藉吧。”
“說起來,這算是親上加親。”羊徽瑜選到了一根中意的,用纖細的指尖把玩著。
她抿了抿朱唇,道:“右將軍近日應當回京了吧。”
“回來了,好像前幾日請帖都送來了。”
“嗯。”羊徽瑜柔情地看向夏侯獻,“叔子既已成家,接下來就要用心做事了,不如妾去勸勸他,讓他來郎君身邊多接受郎君的教誨。”
“當然,這再好不過了。”
夏侯獻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其實對於羊祜的征辟上,他是抱著一種隨遇而安的態度。
畢竟羊祜此人不喜權謀爭鬥,曆史上他既是司馬家的妻族,又和夏侯家聯姻,立場極其尷尬。
所以他一度拒絕任何征辟,直到高平陵之後才選擇出仕。
夏侯獻不想去強求,但既然羊徽瑜提了,那必然是為了羊氏一族謀求進步,他自然不會推辭。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今的羊祜跟司馬家沒有瓜葛,再加上羊祜是心中不看好曹爽的緣故所以才拒絕了曹爽的征辟。
如今這個情況,或許有所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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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朝,有司上表稱由西域重譯轉交貢獻了一種名叫“火浣布”的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