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馬超、今日的薑維皆是涼州人士。
控製隴西對於大漢猛將凋零殆儘、軍隊將士青黃不接的情況是一種極大的緩解。
同時居高臨下威脅關中平原,隨時可以控製長安,直逼河洛,實現丞相乃至大漢多年以來的夙願。
當時皇帝劉禪批準了這個方案,遂加封薑維為鎮西大將軍,同時遙領涼州牧。
而大司馬蔣琬本人,也將大本營移往涪城以為接應。
可就在所有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之時,蔣琬卻突然病重。
從此,一國軍政的主宰換成了眼前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
“大將軍,當真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
薑維試圖再努努力,但費禕依然搖著頭說道:“不如,伯約回成都問問大司馬的意思?”
“這....”薑維無語,這一來一往早已錯失戰機,況且蔣琬既已卸任,即便他真能說動費禕,他也不會去插手這種大事的決策。
“那...不打涼州,去打東三郡如何?”薑維話剛說出口,便覺得沒什麼意義。
當年蔣琬主張順漢水而下攻三郡時,朝中反對聲音最大的就是費禕,而且現在漢水根本無法通航。
就在他呆呆站在原地,尋思著再用什麼方法說動費禕時,隻見費禕從身後木架上拿來幾封信。
“看看吧,這是靖安司傳回來的密報。”
薑維一邊看,耳邊一邊傳來費禕的述說:
“魏國鎮西將軍夏侯霸親鎮長安,又派出心腹將領在武功、陳倉駐守。”
“雍州刺史鄧艾已率軍在襄武屯住。”
“而三郡方麵,征南將軍王昶此役隻派了新城太守州泰出征,其餘上庸、新興等地的守軍不僅紋絲未動,甚至還加固了城池。”
“人家早有防備,豈能讓我們趁虛而入?”
話到此處,費禕都覺得口乾舌燥,他拿起茶碗抿了一口,隨口嘟囔了一句:“嘖,有點涼了。”
殊不知比起這茶水,此刻更涼的是薑維的心。
費禕微微抬起眼簾看了一對方,心說這下總該老實一些了吧。
然而他想錯了,他不知薑維骨子裡就有一種不服輸、不認命的基因。
“費公!”薑維的語氣很是誠懇。
“狄道、羌中一帶還有許多胡人聚落,我認為我們在休養生息的同時也需更多人力來進行耕種。”
“不如就給我八千士兵,我幫你帶回兩倍的屯民。”
費禕有些無奈,他這回是真切感受到了薑維的難纏。
而且對方連稱呼都變了,弄得他都不好意思再拒絕。
隻見他撓了撓眉毛,討價還價道:“八千太多了。”
“七千!”薑維趕忙道。
“五千。”費禕道。
“六千吧!”薑維又一次試著爭取。
“四千。”
這一次,費禕的語氣不容置疑。
薑維眼看著越叫越少,便終於妥協,隨後拱手道:“四千就四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