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文欽的話剛說完,後方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來人是大將軍府參軍,杜預。
此役他臨時加授監軍,隨大軍一起行動。
剛剛巡營結束的杜預來到這裡,正好撞見這一幕。
幾位將軍紛紛看去,隻見杜預闊步走來,隨後從披風裡伸出雙手,拱手拜禮。
一番見禮罷,幾人都有些愣神。
這杜預未免太客氣了,差點都忘了剛才他在身後大吼一聲是為了什麼。
少許,文欽先是問道:“杜監軍方才是何意?”
杜預麵向文欽:“護軍將軍可還記得,出征前大將軍有令在先:一旦截獲船隻,當天必須返回江北,不得延誤。”
“呃····”文欽支支吾吾地說,“這不是因為驍騎將軍有計或可大破吳軍,等上一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文欽自認為選擇這折中之策是人情世故,但在杜預眼裡,不依令行事,擅自做主,恐怕要變成事故。
“諸位將軍有立功之心無可厚非。”杜預道:“但在下還是希望諸位將軍能夠以令行事,以免亂了大將軍的部署。”
曹肇有些火大,文仲若也就罷了,好歹比他官大,可你杜預是乾嘛的?
監軍?
掛個名頭給你鍍金,你就好好鍍,還真管起來了?
“你就是杜預?”
“正是。”杜預回道。
“那河南尹杜恕是你阿父?”
“正是。”
“怪不得。”曹肇心道,他之前在洛陽因為某事跟河南尹打過幾次交道,總結下來就是古板無趣,狗屁不通。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沒等曹肇開口,杜預先勸道:“將軍,我軍是有了船,這不假,但水戰功夫絕非一日之功。”
“島上的吳軍不在少數,且是荊州水軍精銳,貿然與之開戰,不是明智之舉。”
麵對杜預的苦口婆心,曹肇不以為然,反而語氣裡帶著幾分命令的意味,想他對方知難而退。
“你還年輕,這軍中之事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的,這裡的事情本將和文將軍已經決定下來了。”
誰知杜預根本不吃他這套,沉聲道:“我雖年輕,但也知軍令如山,不可違抗。”
“你!”曹肇火氣一下就竄了上來。
曹纂怕兄長衝動,趕忙拉住他的胳膊。
曹肇猛地一甩,指著杜預,怒道:“黃口孺子,怎麼敢這樣跟我說話?”
杜預遵循著先禮後兵的處事態度,見事情無法緩和,索性從懷中掏出符節。
“在下奉大將軍命,持節監督諸軍,代行護軍將軍軍師。”
“請諸位將軍速速整軍,半個時辰後出發,回江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