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郭太後又急了,差點連手中的眉筆都拿不穩當。
“本宮告訴你....”話到嘴邊,她忽然愣住了神。
不知何時,男人已經湊了過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溫熱的鼻息。
“臣不敢。”
他抵著她的額頭,仿佛下一秒就要迎上那鮮紅的唇瓣。
她終於沒了方才高高在上的姿態,忽然覺得自己才是可憐的獵物。
“好了好了。”郭太後輕輕推開他的胸膛,“今日到此為止吧,等下芳兒要回來了。”
說起曹芳,郭太後竟變得幽怨起來。
“你知道麼,芳兒近來獨寵司馬妃,除了舞刀弄槍就是往那女郎的宮裡跑,皇後平日裡都見不到芳兒幾麵。”
郭氏由於有子弟出繼給了中山甄氏,故而對於郭太後而言,甄氏更像是半個娘家。
她對甄皇後甚是喜愛,見不得曹芳對甄氏冷落。
不過她也隻是隨口吐槽一句罷了,她忽然想起那司馬妃多少還跟夏侯獻有點親戚關係,於是很快閉口不談,想越過這個話題。
然而夏侯獻卻好奇問道:“陛下如此年紀便知男女之事?”
郭太後臉頰微紅,想起了方才的翻雲覆雨,但很快她便正色道:“這個本宮倒不清楚,隻是本宮覺得皇後不該受此冷遇。”
夏侯獻認為這畢竟是皇帝的家事,他真的不便插手,於是趕忙開口道:“這種事情我可管不了。”
“沒讓你管。”
話音未落,阿青忽然焦急地跑了殿來,壓低聲音道:“太後,陛下來了。”
郭太後慌了,趕忙道:“去告訴陛下,本宮今日身體不適,叫他改日再來。”
“不。”夏侯獻道,“若是陛下執意要來探望,臣便沒了退路。”
“那依你之言呢?”
“這樣。”
.....
曹芳來到昭陽殿前,看到阿青正微笑相迎。
“陛下。”
“母後可在殿中?”
“在。”
曹芳入殿,阿青一邊跟隨,一邊耳語道:“陛下,丞相今日受太後召見,想必此時正在交流國事。”
“哦,無妨。”
曹芳似乎並不在意,畢竟郭太後與他並沒有血緣關係,母子二人的感情也就那麼回事,大多時候隻是相敬如賓罷了,就如同他和皇後甄氏那般。
“最終的名單就是這樣,待來年冬月,可祫祭太祖廟,始祀前所論佐命臣二十餘人。”
“丞相辦事甚是妥當,本宮很高興。”
待曹芳進來,便是聽到這樣的對話,二人隔著紗簾,太後端坐於內,丞相恭身於外。
“兒,特來為母後請安,祝母後千壽。”
曹芳走了上去,朝著簾中淺淺一拜。
“陛下來了,是有何事嗎?”簾中傳出聲音,那聲音似乎在極力壓抑著緊張不安的情緒。
幸好曹芳年少,似乎也沒聽出來什麼。
“陛下,臣已向太後奏畢,容臣先告退。”
“相公且慢。”曹芳卻是一伸手,止住了他。“朕正好有事想奏於母後,既然相公在此,不妨一起聽聽?”
“陛下請說。”
其實曹芳今日行獵還帶了後宮妃子前去。
往日,他不是沒帶過甄皇後同去,其實甄皇後長得很是美貌,曹芳一開始對她也沒有現在這種敬而遠之的感覺。
但每每玩到儘興之時,甄氏總是出言勸阻,跟那些老臣們一樣,滔滔不絕,很是掃興。
但司馬妃就不一樣。
她會在一旁連連拍手叫好,一句又一句的“陛下好棒!”讓曹芳對她的寵幸更甚了。
“母後,相公。”曹芳道,“你們可知玄學大家,夏侯泰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