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漢朝吸取了教訓,大封子弟,但劉邦封出去的諸侯的疆域太大,為日後七國之亂瞞下隱患。
之後漢武帝執行推恩令,讓諸侯國的疆域越來越小,甚至到最後取消了很多諸侯國,以至於到漢成帝的時候,劉姓諸侯零落殆儘,已經積重難返。最終,王莽篡權。
到了東漢末年,朝廷一直被外戚、宦官等輪番把持,國家政權逐漸崩壞。
最後到了大魏一朝,不吸取教訓,反而變本加厲地壓製宗室,皇族子弟的封國隻擁有一個小的縣,空有其名,活得甚至不如豬狗。
倘若遇到動亂,縱使宗室有心,卻也無力為皇室效力。
所以曹囧建議分封宗室子弟,授以軍政實權,以抑製異姓權臣,強乾弱枝,鞏固王朝統治。
聽完了曹囧的論述,夏侯獻感慨頗深。
曆史真是一個輪回,每個王朝都是基於前朝敗亡原因而調整國策,但發現很難找到一個完美的平衡點。
殊不知,司馬炎也是這麼做的。
不過老實講,若不是司馬家殺得太過紅眼,北方還真不一定被胡人入主。
夏侯獻是要提高宗室的權力沒錯,但需要找到平衡點後再去推進。
他對曹囧的論言表示讚同,但卻隻說會認真考慮。
對於此事,他其實是有私心的。
給宗室兵權和行政權是可行的,隻要把握好度應當暫時無憂。
但問題來了。
我夏侯氏算什麼?
彆看從魏國建立以來,曹氏和夏侯氏不分你我,皆以宗室對待。
但真正到了封王封地之時,法理上是沒有你的份的。
曹囧走後,夏侯獻一直在捫心自問。
擁有今日之權勢,他真的願意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做諸葛亮那樣的人嗎?
.....
“夫君,夫君。”
夏侯獻發現自己在案桌上睡著了。
他緩緩睜開眼,是妻子王元姬拿來了毯子,輕輕地披在他的身上。
“我最近太累了。”夏侯獻牽過妻子的手,讓她坐在他的身旁。
忽然,他問道:“元姬有沒有幻想過做一國之母,母儀天下?”
王元姬眼中閃過一抹訝異,又稍縱即逝,飽含深情地說道:“夫君彆說,妾曾經還真過這樣的夢,那夢很真實,或許前世妾還真是呢。”
“是麼。”
“是呀。”王元姬笑了笑。
她其實隻是順著他的話來寬慰他,夫君近來壓力很大,回到朝中各種事務都要操心,甚至比打仗還累。
“夫君不必憂慮。”王元姬道,“不管我們家以後變成什麼樣,妾都會跟隨在夫君身邊。”
夏侯獻欣慰地笑了笑。
王元姬把頭埋在他的肩膀,道:“再有十年,天子怎麼著也要親政了,到時候夫君就不會這麼累了。”
夏侯獻不語。
十年....
他已年近四旬,豈能坐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