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嫣然一笑,繼續端坐在他的身旁服侍。
“丞相,蜀國線報。”
正此時,府吏進來稟告。
夏侯獻讓其遞了上來,隨即拆開查閱。
此乃蜀國朝堂之事,雖不至於人儘皆知,但不難洞悉。
薑維今年被劉禪加封衛將軍,與大將軍費禕共錄尚書事。
此刻開始,薑維不再是處處受人掣肘的空頭將軍,而是真正在蜀國朝堂擁有了一定話語權。
不過更令他深思的是,蜀主劉禪看似愚鈍,實則懂得一些權衡之道。
否則薑維一介毫無根基的降將豈會有機會與荊州派領袖費禕扳手腕。
他不由得想起了皇宮裡的曹芳,不知他此刻在做些什麼。
.........
曹芳張弓搭箭,認真瞄準。
嗖!
一支利箭破空而出,正中一隻灰白色的野兔。
今日,天子曹芳又帶著隨從、宮妃前往華林園遊玩。
這裡本叫“芳林園”,其間芳草菲菲,林木向榮,後為了避皇帝的諱從而改名。
不過現在這裡或許叫“獵場”更為貼切,由於不能出城去北邙山麓狩獵,曹芳就讓宮人把一些小型野獸圈養於內,以供他消遣。
“陛下英武!”
一旁的司馬妃拍手叫好。
曹芳著人把那獵物撿來,開心地對司馬妃道:“愛妃,今日晚宴朕請你吃野味。”
“陛下,恐怕不妥吧。”聞言,司馬妃麵露難色,“太後曾言,叫陛下不得吃宮外的食物。”
曹芳心裡頓時感到不爽,但也不好出言不遜,隻說道:“這野兔死在宮裡,這就是宮裡的食物,不必聽太後的。”
“好的吧。”司馬妃對曹芳言聽計從,既然陛下都這麼說了,她也無所謂。
忽然,有一女子邁著小步急匆匆趕來,臉上卻是掛著淚痕。
曹芳定睛看去,發現她是自己的一位寵妃,名叫禺婉。
這禺婉本是宮中女婢,曹芳覺得她長得漂亮,服侍得也周到,便把她納入了後宮。
到了近前,禺婉捂著臉哭泣道:“陛下要為妾身做主啊!”
曹芳狐疑道:“發生何事了?”
禺婉道:“甄皇後近日身體有恙,太後今日讓妾給甄皇後熬些湯藥,可妾今日答應了陛下,要陪陛下裡華林園,就以此為由拒絕了太後。”
“誰知..”
她愈發哭泣,“誰知太後大怒,打了妾。還說要陛下親自去向她請罪。”
“竟有此事!”曹芳有些惱怒。
禺婉見陛下有為她撐腰之意,言語間便放肆起來,不忿道:
“哼,太後又不是陛下的生母,她憑什麼能這般教訓陛下!”
“賤婢!”這時,一向溫柔的司馬妃竟是冷著臉,出言斥道,“你如何敢非議太後?”
後宮等級森嚴,雖說禺婉平日裡也深受曹芳寵愛,但司馬妃是美人,而禺婉僅是最下等的采女,司馬妃自是有資格教訓她。
禺婉被這一聲嚇得花容失色,徑直低下了頭,驚恐之餘還暗中瞥著曹芳。
曹芳雖然惱怒,但也覺得禺婉當麵議論太後不太好,最後擺擺手:“你先回去,此事朕自會為你討個說法。”
“是。”
司馬妃微微眯起雙眼,待禺婉走後,她附耳對曹芳道:“陛下,依臣妾之見,此事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