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曹宇歎道:“奉明如若有朝一日能攻下漢中,到時候還請帶我去看看,我想瞧瞧她是否真的成了仙。”
“好。”夏侯獻答應下來,他記得曹宇的壽命很長,而那一天也必然不會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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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程刺史求見。”
府堂內,毋丘儉正理著公文....聞言,頭也不抬地說道:“讓他進來。”
不多時,程喜大步走了進來,臉上洋溢著喜悅,氣勢很足,但聲音卻放得很輕:
“青州有回複了,孫仲恩答應起兵,擁立齊王複位。”
“嗯...”毋丘儉微不可見地點頭,目光依舊在案上的公文上停留。
在他最初的計劃裡,青州的起事隻是一個旗號,主要用於牽製兗州甚至是洛陽中軍的兵力。
但近來得知,冀州的鄧艾正在大力練兵,動機不明....此前他還在考慮,是否要拉攏鄧艾。
儘管對方是夏侯獻心腹大將,但卻抱有一絲幻想,想著對方也許在這種大事上,有不同的立場。
但冀州的種種跡象表明,鄧艾根本就是在防備幽州軍南下。
所以,對於程喜的這個消息,他喜悅不多,因為南下的路被擋住後,他必須先克冀州才能南渡大河。
而青州軍不可能從兗州長驅直入,最穩妥的辦法是北渡大河,控製平原郡、清河郡,以牽製鄧艾的兵力。
至於青州軍是否能完全聽從孫毓的調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就算起事被鎮壓,各地軍頭應當不敢擅自處置齊王。
“都督,您看起來不太高興?”
見毋丘儉半晌不語,一副難過的神情,程喜皺眉問道。
毋丘儉終於抬頭,拿起手中的公文:“丞相叫我入朝任驃騎將軍。”
“這....”程喜一時無語,一眼便看出了這是赤裸裸的奪權,憤慨道:“毋丘公為大魏橫掃遼東,功勳卓著,竟被如此猜忌....”
雖說他們確實是如朝廷猜忌的那樣,正密謀著大事,但程喜還是為毋丘儉鳴不平。
程喜對夏侯獻印象也不好,當年夏侯獻任征北將軍時,他任並州刺史,名義上並州也歸對方節製。
當時太原一帶匈奴不老實,朝廷有過幾次問責,夏侯獻從不幫自己說話,遂記恨在心。
程喜勸道:“看來洛陽朝廷已對都督心生忌憚,下官以為此事不能再拖,當即刻起事,否則都督遲遲不去洛陽上任,那就更給了朝廷口舌。”
毋丘儉點頭,自從上次兒子的那封信之後,他便不再猶豫。
因為怕事情泄露,除了青州是提前密謀,其他各地此前並沒有過多接觸。
但臨起事前便不用考慮那些了,他大可以廣撒漁網,把能煽動的都煽動一遍,說不定就會有意外之喜。
沉思一陣,他開口問道:“並州的田國讓,能夠拉攏嗎?”
程喜慚愧道:“下官曾與他有嫌隙。”
“罷了。”毋丘儉道,“我親自與他書信一封,起事之後派一支軍隊前往井徑接應....若成便合軍一處,若不成則就地阻擊。”
“都督深謀遠慮,下官佩服。”
程喜拍了一句馬屁,隨後眼神變得狡黠:“都督,這幾日下官跟杜恕接觸了幾次,這老物古板頑固,恐不能為我所用啊。”
“那你是何意?”毋丘儉也想到此人。
程喜果決道:“殺了他,奪了他的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