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何處?”
“在二樓雅間。”東家覺得幽州這地方胡人不是什麼稀奇物,也懶得去問官差的目的,順勢便要引路:“府君,請隨小人來。”
誰知杜恕卻不想再磨嘰,對東家說了一句“得罪”,隨即一揮手:“上去拿人!”
“哎哎哎!府君啊,可彆砸壞了東西,小人經營不易啊。”
甲士們沒理他,踏踏踏地跑上二樓。
十來個鮮卑胡兒正在喝酒吃肉,聽得動靜頓時警惕起來,然而為首的那大漢卻是不慌不忙,用眼神止住了眾人。
待甲士們上了樓,杜恕的身影出現在鮮卑人的眼中,慕容除輕鬆寫意地看著他們,絲毫不懼。
“敢問是哪位大人啊?”他漢話不算好,有濃重的口音,並且依舊習慣以“大人”一詞稱呼魏人的官員。
杜恕無視他們的挑釁,高聲道:“爾等非法入關,無視我大魏律法,來人,通通緝拿,押回薊縣。”
甲士聞令而動,發出一陣鐵器碰撞的聲響。
啪!
慕容除一拍桌麵,狂妄道:“我是率義王的兒子,你們那個什麼叫冠頭撿也要給我大人幾分麵子,你算什麼,敢拿我!?”
冠頭撿?
杜恕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對方說的應當是征北將軍,頓時怒從心生。
這群雜胡竟然對我大魏封疆大吏都如此蔑視,真是一群養不熟的狼!
杜恕看到對方腰間都掛著胡刀,當即道:“速速放下兵刃,否則當場格殺!”
這話給慕容除聽笑了,他見魏軍甲士都拔出刀來,直接伸出脖子,囂張地說道:“來來來,朝這兒砍。”
氣氛變得劍拔弩張,樓梯上偷聽的酒肆東家聽得樓上動靜,嚇得趕忙跑開,根本顧不得什麼損失了。
忽然,不知是誰指著慕容除身後一個鬼鬼祟祟的鮮卑人,喊了一句:“他要拿弓!”
杜恕當機立斷,揮手下令:“射殺他們!”
“散開!”後排弩手提醒一聲,前麵的甲士迅速照做。
嗖嗖嗖!
弩箭飛速射出,直接就射爆了慕容除的眼珠,他來沒來得及抖動幾下,就又接了幾箭,當場不動彈了。
鮮卑人這才反應過來,張牙舞爪,打算反抗,可他們哪裡會是甲士的對手,三下五除二便被格殺。
砰!
一聲脆響。
“府君,有人跳窗逃了!”
杜恕擺擺手,“罷了,看看還有沒有活口,帶回縣衙審訊。”
甲士們上前觀察,隨即紛紛搖頭。
杜恕並不為這些鮮卑人惋惜,轉身走了。
...........
“我兒啊,你死得好慘啊!”
此刻的薊縣,得知兒子死訊的慕容鮮卑大人,慕容木延痛哭流涕,他跪在征北將軍府的門前,請求毋丘儉還他兒子一個公道。
府內,毋丘儉有些錯愕,被殺的那胡兒是慕容木延最寵愛的小兒子。
以往他對這種事情,都小心拿捏著分寸,隻要對方不要太過分,一般都不會動真格。
可這杜恕未免太剛了吧。
這時,身旁的程喜道:“都督,這事幾日前就發生了,杜恕卻壓著不上報,根本不把我幽州刺史部放在眼裡。”
“況且擅殺鮮卑大人愛子,涉嫌故意邊境滋事,恐不利於統戰,下官認為應當立刻彈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