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四鎮手下的精銳中外軍亦是如此,當年全琮的那次芍陂之戰,便是借著揚州中外軍輪休之際,鑽了個空子。
此番由於是對內作戰,不同於外戰,在對方沒有起兵出手之前,他隻能儘可能的做好充足準備。
因為在師出無名的情況下,主動調動大軍出征是一件很離譜的事,搞不好會被人倒打一耙,自己卻成了挑起戰爭的人。
“丞相...這是要用兵嗎?”曹羲思維很敏銳,一下就明白了。
夏侯獻點點頭:“不錯,但至於在何處用兵,恕為兄暫時不能相告。”
曹羲惶恐道:“丞相哪裡的話,下官自當儘好本分,其餘之事,絕不多問。”
“好。”夏侯獻雖與曹羲接觸不多,但今日一見,感覺他比曹爽靠譜多了。
諸曹、夏侯其實並非後繼無人,他們中的很多人都在看不見的地方發光發熱,隻不過曹爽這個領頭人,沒能好好發揮他們的長處。
............
廷尉的官員來到幽州,負責押運杜恕回京。
杜恕請求,希望核對完最後一份賬目,再執行。
廷尉官員允了,給了對方一個時辰的時間。
杜恕做事一向有始有終,在看完糧表後,他終於放下心來,覺得自己對得起這份為期不長的燕國相之位。
“杜府君,得罪了。”
很快,杜恕被押上檻車,車為檻形,以板四周之,無所通見。
“讓開讓開,把路讓開!”
甲士催嚷著,叫圍觀的人們騰出道路。
人們竊竊私語,對這位新上任不到一個月的太守並不惋惜。
畢竟他們尚未看到杜恕在燕國實行了什麼好政策,隻覺得此人剛上任就獲罪,定然是個貪官!
檻車隨著一群騎士出了薊縣城,順著官道向南而去。
杜恕站在檻車上,還未出城便感到腿部傳來酸痛感,可他沒有辦法,雙手被鎖著鐐銬,蹲也蹲不下去,隻能無所事事地向四周看去,以轉移注意力。
這時,他注意到一群官兵正在高聲催促著民夫們,將沉重的糧袋搬上驢車。
“動作加快,快點!”
士兵們正吆喝著時,杜恕看到一個熟麵孔,不過說是熟悉,也不過共事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那是議曹掾崔平。
好巧不巧,崔平也認出了杜恕,趕忙走了過來。
身旁甲士當即扶刀警戒,而負責押運的廷尉寺官員卻伸手製止了他們。
甲士這才按住刀柄,靜靜地站著。
“府君,何至於此啊。”
崔平是當日的見證者,認為杜恕做得並沒有錯,當時那種情況下,若不果決很可能被對方先行偷襲。
但他不敢為杜恕辯解,畢竟他隻是博陵崔氏偏房庶子出身,阿母甚至連妾都不是,隻是婢子....所以為了自己的仕途,他隻能裝聾作啞。
“老夫已不是什麼府君了。”杜恕不知該如何接話,想了想卻是問道:“崔君在此何為啊?”
崔平扭頭看了一眼,“噢”了一聲,因為對杜恕心中有愧,況且對方已是囚徒,於是便實言相告:
“程使君命下官督運糧草去範陽。”
“範陽?”
杜恕甚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