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麵怕幽州軍被鎮壓,日後遭朝廷清算,一麵又懼怕毋丘儉的兵鋒。
然而毋丘儉用兵向來雷厲風行,當年東進高句麗時,直接不打招呼,率突騎狂奔至丸都城。
所以就在邢友還在思考兩全之法的時候,幽州突騎已從範陽南下,僅用一日便抵達中山郡治盧奴城下。
邢友旋即開城投降。
而另一邊的河間郡,更是輕而易舉。
河間太守黃華在收到檄文的那一刻,恐懼不已,連夜丟下印信,跑了!
在他看來,不戰而棄,或許比投降賊軍要判罰的輕一些。
幽州軍出師大捷,彈指間便席卷兩郡,這使得諸將雖不至於飄飄然,但難免會感到心情輕鬆了不少。
此刻,幽州軍的主力位於範陽。
大帳內,毋丘儉正認真地看著案上的地圖,雖然他的眉頭舒展,但或許是天生長相的緣故,讓人總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之態。
“都督。”
這時程喜走了進來,“我軍已成功接管河間郡兵,並且已派人在全郡征繳糧草。”
“嗯。”毋丘儉微不可見地點頭,又問:“中山那邊的情況呢?”
程喜一臉輕鬆:“那邢友是個軟蛋,末將的部下就嚇唬了他兩句,他就老老實實把印信交出來了....”
“我看他一股子書生氣,怕是連刀都提不起來,這種人能帶兵嗎?”
毋丘儉抬起頭來看著他:“不要害他性命,他既已投降,囚禁便是。”
“是,末將明白。”程喜道,“都督屢次囑咐,縱是末將實在瞧不上這樣軟弱的人,也不敢違抗您的軍令。”
“報!!有信使歸來!”忽然帳外傳來一聲通稟。
“快讓他進來。”毋丘儉神色激動,看向簾外。
那人掀簾而入,毋丘儉一眼便認出了,這是他派往並州的信使。
“田將軍難道....?”
“回都督,田使君願助都督,起兵勤王!”
“天助我也!”一向沉著冷靜的毋丘儉,此刻也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他啪得一拍桌案,差點給地圖震到桌下去。
此番勤王,諸郡中響應他的此前隻有青州。
但遠水解不了近渴,他對青州不抱太多希望。
而相鄰的並州如果願意響應,那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勤王戰不能拖得太久,否則百分百陷入多麵圍剿的局麵。
而今田豫的加入,他可與並州軍合力拿下鄴城,隨後揮師南下,與洛陽中軍一戰定乾坤。
成,則大魏可興!
毋丘儉把目光再次投向案上那張,已被他揉得有些褶皺的地圖。
思忖一陣有了一個計劃,聲東擊西!
冀州的鄧艾如果前來阻擊,大概會選擇沿漳水北進,這是正常人都會選擇的路線,畢竟此關乎糧道命脈。
但若有並州軍的協助,他可賭一次,轉而從中山南下,一路拿下常山郡、趙國、廣平郡,隨後直取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