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隆道:“測試過的,隻要放置的玄石夠多、夠大,甲士路過時雖不至於被‘丟盔棄甲’,但身體上的異樣卻是很明顯....
“哈哈,說來慚愧,當時有士兵以為是妖法,被嚇得休沐了好幾日,聽說還去白馬寺拜了拜佛。”
夏侯淼也是樂了:“有趣有趣,在尋常人眼裡,馬都尉這一招不就是妖法嘛!”
兩人相談甚歡,夏侯淼在軍營中待到日落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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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叛軍行至中山國安熹縣時,毋丘儉得知了中軍引兵屯住魯口城的消息。
“兄長,我軍在常山耽擱太久了,如今洛陽中軍都到了河北腹地,這該如何是好?”
毋丘秀顯然有點心生退意,他知道洛陽中軍的實力,如今幽州軍雖然實力尚存,但被常山一戰挫敗的士氣短時間是很難恢複的。
尤其是那些鮮卑人,事到如今就連毋丘儉都無法有效節製他們,本身戰前斬了幾個鮮卑小頭目嚴明軍紀,如今卻起了反作用。
毋丘儉就算是再為河北平民考慮也不可能坐視軍隊嘩變,隻能睜一眼閉一眼,任由胡人們劫掠點東西。
“是何人領軍?”毋丘儉問著歸來的斥候。
“看旗幟,當是衛將軍統領。”
“曹昭伯?”毋丘儉原本愁眉不展的神色當即變得舒展,“他能領兵嗎?”
毋丘儉年輕時就跟曹爽交好,自然知道這個對方是什麼成色。
若是交朋結友,拉攏親信,曹爽確實有一套,但若臨陣對敵?他是半點沒繼承曹子丹的才華。
這時,毋丘秀疑道:“衛將軍從未有獨領一軍的經驗,夏侯獻為何派他前來?”
毋丘儉對弟弟道:“夏侯奉明是要讓曹氏宗親徹底與陛下(曹芳)決裂,站隊新帝。”
“隻要曹昭伯到了河北,他便再也沒有擁立先主的可能。”
“這麼說衛將軍不能拉攏?可他不是大兄的故交嗎?”
毋丘儉苦笑:“我和奉明還是故交呢,又能怎樣。”
“而且曹昭伯心無大誌,如何拉攏?他這人向來遇到困難就會下意識地選擇從心。如此不堅定之人,又豈會橫下心來,放棄現在的一切呢。”
聞言,毋丘秀的情緒愈發低落,近來軍中不僅是鮮卑人躁動,就連幽州本地士兵都有點動搖。
“兄長,那這仗還打不打?”他終於問出了這句話。
毋丘儉卻是神色一肅:“當然打!叔恭你要打起精神,不要被一時的挫敗所困!”
見弟弟依舊沒有什麼鬥誌,毋丘儉無奈隻能多損自己的老友幾句:
“如果是夏侯奉明親自前來,我還真不敢與之貿然決戰,可現在是曹昭伯領軍,何必懼他?”
“兄長是要尋機與中軍決戰?”
毋丘儉重重點頭:“我要讓奉明為他的小心思付出代價。”
七月初五,叛軍順恒水東進。
七月初六,魯口城的曹爽探得情報,當即招來眾人商議對策,最終敲定在安國縣西北的瀦龍水南岸預設戰場。
七月初九,叛軍抵達瀦龍水北岸,紮營。
同日,衛將軍曹爽率兵屯住安國以北。
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