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兗州刺史州泰得知孫毓棄城消息隨即出兵追擊,夏侯獻得知動向,並無插手,隻派人回道:“大功在前,君可自取。”
魏郡太守羊祜則是依舊穩健,他在和呂昭合兵後,東進高唐縣,除了平原華氏一族被叛軍照著族譜殺了一遍以外,其他沒什麼異樣。
對此,夏侯獻感到十分惋惜,隻恨叛軍不能兵至河內,又在心中替河內某不願透露姓名的大族忿忿不平道:
“華氏族微,遭此屠戮,豈不斷人根脈?”
“我司馬氏人多,你有本事衝我來!”
咳咳...
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從曆史軌跡來看,想要打壓世家,一場叛亂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之後變亂為治的賢主隻要手段強硬,便得能在一定程度上達到製衡,不至於被完全裹挾。
另外,羊祜在接管高唐縣後還有意外之喜,當他進入縣衙府堂後,卻是第一次見到了素未謀麵過的前任皇帝。
而後,羊祜將曹芳連夜送往了鄴城。
.....
夏侯獻看著眼前的瑟瑟發抖的曹芳,不知所言。
他走了兩步,習慣性地了摸了摸刀柄,誰知曹芳卻連忙跪地,哀求連連:
“丞相...丞相你不要殺孤,孤都是被孫毓逼迫的啊!”
“殿下莫驚。”夏侯獻走到曹芳身旁,把曹芳扶起,之後拉著他的手,說道:“殿下是被賊人裹挾,本相自然知曉。”
曹芳鬆了一口氣,怯怯抬頭,問道:“那丞相可以放孤回封地嗎?”
夏侯獻笑了笑,“本相對此沒有意見,但聖意難測.....本相不敢私自做主。”
曹芳沮喪地垂下腦袋。
“殿下是第一次來鄴城吧?”
曹芳點點頭。
夏侯獻微笑道:“不如暫且安頓下來,鄴城乃我大魏舊都,可比青州住得舒坦。”
“謝丞相恩德。”曹芳此刻除了這麼說,還能說什麼呢。
安頓好了曹芳,夏侯獻回到府堂。
鐘會跟著進來,當即斬釘截鐵地說道:“出了這樣的事,齊王該避其王位,自戕謝罪。”
夏侯獻腳步一停,卻是說道:“不必如此,齊王畢竟是先帝親定,若做得太絕,人心難附。”
“那明公是何意?”
“貶為庶人就是。”夏侯獻坐了下來,“既然曹啟已繼了明皇帝之嗣,齊王之爵,不足道。”
鐘會剛剛坐下,門外走來小吏。
鐘會起身,去將那書信接過後,拆開打量了一眼,直接立於堂下言道:“明公,是青州的戰報。”
“念。”夏侯獻喝了口茶。
鐘會念讀道:“鴦以十餘馬入數千陣中,輒殺傷百餘人,乃出。”
“班以精騎數百於後擊之,大破賊軍...萬,萬眾。”
鐘會念著念著便結巴了起來,這也太假了!
然而夏侯獻卻絲毫不意外,卻是皺眉問道:“萬眾?青州軍有那麼多人?難不成文欽把民夫、輔兵也算進去了?”
“這個不知。”鐘會搖頭。
夏侯獻睜一眼閉一眼,虛報點就報點吧,晾他文仲若也不敢殺良冒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