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師低頭拱手:“在下無礙,還請將軍速速整軍,早日回朝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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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大江之上刮著西北風,數十艘戰船從夏口順流而下,日落前便抵達了武昌城。
一艘碩大的樓船頂部,全琮望了一眼天邊....
烏雲密布,陰鬱異常,他不禁皺起眉頭,嘀咕道:“來之前還是好好的.....”
“將軍,岸邊有軍隊靠過來了。”
聽得聲音,全緒向岸上望去,那支軍隊白衣素縞,隻能從旗幟上看出,那是一孫氏將領的部隊。
很快,那支部隊在岸邊列陣,整整齊齊地站在那裡,待自己人下船交涉之後才得知,這是衛將軍孫峻的部眾。
確認安全後,全緒這才走下舷梯。
“子遠啊,好久不見。”看著孫峻,全緒熱情地套起近乎來。
想當年孫峻十分受孫權器重,若是孫權能再扛幾年,孫峻日後或許能成為吳國的輔政大臣。
但世事難料啊,孫氏氣數已儘,到頭來孫氏卻得向我全氏稱臣。
“大王,太後在宮中等您,特意讓臣來接駕。”
這就大王了?不太好吧!
全緒竊喜,努力地壓住了嘴角。
儘管當今天下皇帝都不止一個,不是什麼稀罕物,但這種尊貴真正握在自己手裡時,那種激動之情仍會不斷衝擊自己的內心。
“帶路吧。”全緒顯然已經擺起了姿態,語氣都變得趾高氣昂。
全緒進了城,帶著甲士直入相國府。
相國府內白旗素縞,哭聲一片。
“緒兒。”穿著喪服的孫魯班望眼欲穿地看著全緒。
全緒被周遭的氛圍感染,心頭一軟,喚了一聲:“母後。”
母子情深,令人動容。
隨後,全緒成功在靈前繼位,事情進展得太過順利竟讓全緒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恭賀大王。”
直到群臣的聲音響起,這才把全緒拉回了現實。
孫峻湊了過來,拱著手對全緒道:“大王,今日天子於宮中設宴,欲為大王賀.....”
這時孫魯班也走來,臉上還帶著清晰的淚痕,卻是當場打斷了孫峻:
“大王今日剛從夏口趕來又折騰了這麼久,讓天子改日再宴吧。”
“可是新王剛剛繼位卻不給天子臉麵,恐怕遭人非議。”孫峻接著勸說。
“子遠....”孫魯班臉色難看。
眼見太後就要動怒,全緒卻是說道:“孤知道母後是心疼孤,不過孤覺得子遠說得沒錯。”
“孤既已繼承王位,當遵循禮法,至少要給天子幾分薄麵吧。”
“既然如此,大王便去吧。”孫魯班的臉色依舊不太好,似乎還沒有從喪夫之痛中緩過來。
不多時,全緒走出相國府,登上一駕馬車。
“子元,你隨孤一同入宮吧。”
車外的司馬師悄無聲息地和孫峻交換了眼神,隨後拱手稱喏。
孫峻望著遠處的車駕和一隊甲士,露出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