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獻開玩笑地說:“是啊,江東猛虎的後人自然不似尋常女子那般柔弱。”
儘管夏侯獻已經不刻意提孫權,隻提孫堅的當年的綽號,但小虎似乎還是想起了一些傷心的往事。
“不知江東如今亂成這個樣子,還有沒有人好好遵循禮法,祭祀先父。”
“至少建業相對安定,想必孫和不會荒廢禮法。”夏侯獻口中寬慰一句,心裡卻是想道:
那孫和是個有“前科”的人,曾經孫權在世時派孫和去太廟祭拜長沙桓王,孫和祭拜完轉身卻是進了叔父張休的府邸。
也難怪孫魯班能找這個借口攻訐孫和了,這事辦得就不走心。
夏侯獻轉念又一想,至少現在還會有孫氏子孫以帝王之禮供奉吳國太廟。
等到日後攻破建業,廟都給你拆了,沒處祭拜!
當然這種事小虎心裡肯定清楚,兩人心照不宣地不提此事,夏侯獻隻說要早日讓她能與建業的家人團聚。
說到家人,夏侯獻適時地提到了孫大虎這個名字,這正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你阿姊如今了不得,以楚王太後身份暗中把持朝政.....呃,甚至都不能說暗中了,她畢竟是你阿父的長女,無論在宗室還是在士族中都有不少擁護者。”
孫魯育微微歎氣:“阿姊就是那樣的人,以前阿父在時她就總喜歡去左右阿父的選擇,氣人的是,阿父偶然還真聽她的!”
“我猜,你阿父是覺得孫大虎在某些方麵像他吧。”
“或許吧。”孫魯育的目光下移,顯然不想再那個女人。
夏侯獻雖然看出來了,卻仍不罷休:“你阿姊性格如何?比如她害怕什麼,或者換個問法,怎麼才能壓過她?”
孫魯育神色一滯,奉明問這個做什麼?難不成他對阿姊那樣的女人也感興趣?
不過她沒敢問出口。
初跟奉明相識時,她還偶然會使些小性子,但隨著慢慢相知之後,她便發現.....
奉明雖然很溫柔,但在一些事情上麵,隻有他插嘴的權力,沒有自己指手畫腳的份。
“阿姊性格要強,什麼都要爭一爭。”
孫魯育想了想,說道:“她還十分記仇,妾記得小時候阿母讓人做了一身新裙送給了妾,卻沒有給阿姊。”
“在那之後阿姊好長一段時間裡,有事沒事就來對著妾冷嘲熱諷。”
夏侯獻心中咋舌,這就是欠收拾,給一巴掌就老實了。
“阿姊天不怕地不怕,還會跟阿母擺臉色。阿母沒辦法,以後府裡有什麼好東西,都得辦雙份的。”
孫魯育繼續說:
“要說阿姊會害怕些什麼,嗯...妾記憶中隻記得,阿姊會怕真正動怒的阿父。”
“有一次阿姊向阿父進言詆毀太子孫和,阿父竟然暴怒,打了阿姊一耳光......”
“罵她‘你詆毀王夫人致她鬱鬱而終還不夠,還要再詆毀朕的太子嗎!不要仗著朕的寵愛,胡作非為!’”
小虎聲情並茂,似乎說得還挺解氣的。
“之後阿姊便再也不敢提太子的事,而後發現阿父逐漸開始寵愛潘夫人,便又主動向潘夫人獻媚。”
聽到這裡夏侯獻對孫魯班有了基本的輪廓。
欺軟怕硬,首鼠兩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