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元凱!”
“救我!”
就在杜預走神之際,司馬昭突然雙手抓著自己的喉嚨,額頭青筋暴起。
“使君?”杜預著急地邁上前去。
司馬昭張開嘴,指了指。
杜預很快反應過來,這是魚刺卡嗓子眼了!
“水~~!”司馬昭伸手呼喚。
杜預卻當機立斷:“不,使君聽我的,輕咳或者催吐。”
說著,杜預拍拍司馬昭的後背。
兩人折騰了半天,司馬昭終於是將魚刺咳了出來。
帳外的衛兵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看到司馬昭一臉的狼狽。
司馬昭捂著胸口,咳嗽兩聲,隨後看著他們冷聲道:“都出去!”
“喏!”
“回來!”
下一刻,司馬昭又叫住衛兵,竟是警告道:“今日爾等什麼都沒有看到,記住了麼?”
“卑職明白,卑職什麼都沒有看到。”
“出去。”
司馬昭長舒一口氣,癱坐在胡床上。
許久,他偏頭看向杜預:“讓元凱見笑了。”
杜預搖搖頭。
司馬昭笑了笑:“吳人真是可憐啊,天天要吃個飯還要萬般小心。”
杜預心中打趣,雖說被魚刺卡住確實挺難受的,但好像沒聽說過誰人吃魚卡死的吧。
不過轉念一想,倒是聽族中長輩說過,曾經廣陵人陳登愛吃生魚片,導致胃中有蟲,多成內疽,因病而死。
“使君還是談正事吧。”杜預正色道。
“嗯。”司馬昭恢複如常,瞪了一眼桌上的魚燴,隨後抬眼看向杜預:
“相國有言,我南路軍不必等朝廷詔令,可自行選擇合適的時機出兵。”
“元凱以為時機到了嗎?”
杜預道:“將軍可否借圖一用?”
“來。”司馬昭將餐盤放到一旁的地麵,將一張荊州的地圖在桌案上展開。
杜預說:“如今益陽、長沙連換兩將,軍心必然動蕩,單看益陽這裡,無論新來的守將是何人,他都無法短時間內熟悉城內外據點。”
“吳軍雖采用的是部曲製,但目前雙方劍拔弩張之際,他們定然不敢真的調動軍隊。”
司馬昭有所明悟,“元凱是說,吳軍很可能隻換了將?”
“正是。”杜預說,“目前斥候沒有發現益陽一帶有軍隊行動的跡象。”
“這是機會啊。”司馬昭雙目有神,“兵不識將,將不識兵,益陽唾手可得。”
杜預點點頭,指著地圖上的一處:
“按照我最初的計劃,如果陸宏願意歸順,我軍便直接前往益陽接管城池,隨後南下長沙。”
“如果陸宏嚴詞拒絕,嚴陣以待,則我軍與天門郡兵合軍,先拿武陵。”
“而如今這個局麵,或可兵分兩路。”
“一路由桓太守領兵,攻打武陵。”
“此前我軍公然放話,要進入武陵平叛,料想吳軍的注意力皆在天門郡方向,而桓太守隻需牽製武陵守軍便可。”
“第二路,使君可帶兵南下益陽。如今的益陽當是最薄弱的時候,此時不攻,更待何時?”
“善。”司馬昭眯起眼睛,似乎已經預見了勝利。
“就依元凱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