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諸將齊聚,司馬昭扶著劍柄,很是威嚴。
他清了清嗓子:“周定、管質、伍柏聽令。”
這三人皆是分彆隸屬胡烈和杜預的牙門將,迎著司馬昭洪亮的聲音,紛紛抱拳:
“末將在。”
“著你三人今夜率八百人從上遊渡過資水,伏於益陽城外的會龍山一帶,多張旗幟,起火於山,出於要害之地,以奪賊心!”
“喏!”三人抱拳領命。
“胡烈。”
“末將在。”胡烈拱手出列。
“著你精兵五千,明日一早前去營前叫陣。”
“末將領命。”
“杜預。”
杜預愣了愣,這咋還有我的事?
但他還是乖乖出列,拱手應了一了聲:“末將在。”
司馬昭衝著他眨了眨眼,意思是我這安排沒毛病吧?
杜預歪頭。
司馬昭再次清了清嗓子:“杜預聽令,明日你隨本將率軍為胡烈壓陣。”
“末將遵命。”
司馬昭與杜預共事這麼久了,已經足夠了解對方。
杜元凱著實全能,司馬昭就沒發現有他不會的。
甚至他沒事還寫了一本《如何快速在河麵上修建浮橋》的指南!
這次夜間偷渡資水,正好用於實戰。
然而.....
杜預什麼都好,但唯獨不會騎馬和砍人。
想他司馬昭雖說也好多年沒有親自上陣搏殺了,但年輕的時候可是跟魏延(的小兵)交過手的!
他司馬昭好歹有些武力吧。
但杜預幾乎沒有。
說杜預打不過一隻雞,或許有點過分了,但他絕對砍不死一匹馬。
司馬昭對此很是確信。
所以他對杜預很是愛惜,從不讓他單獨領兵作戰。
萬一兵回來了,將丟了.....得不償失!
故而他把杜預作為參謀為自己出謀劃策,統籌全局。
人儘其才嘛。
...............
與此同時,洛陽軍已定好於後日祭師出征。
而最近幾日,中軍士兵被特彆允許交替輪休一日。
該探親的探親,該續香火的續香火。
畢竟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能活著回來。
從某種意義上講,洛陽最近幾日將會炮火連天。
普通士兵們隻要考慮吃得飽就行了,但身為統帥的夏侯獻考慮的就多了。
儘管梁國夫人王元姬最近張羅著納了幾房小妾入梁後宮以妝點門麵,聽說有的姿色還不錯。
但夏侯獻實在沒精力傳宗接代,每天忙到夜裡,困了倒頭就睡。
這日清晨,夏侯獻又坐在府堂案前忙活。
鐘會也早早來到了此處。
“相國。”
“士季且坐。”夏侯獻還在翻看著手中的冊子。
鐘會卻沒坐,站著拱手道:“相國,杜元凱以借刀殺人之計,使荊州軍臨陣換將。”
“好事啊。”夏侯獻顯然早已知曉,又問:“士季以為元凱之才如何?”
鐘會咬了咬牙,勉強承認:“與我不相伯仲。”
“哈哈。”夏侯獻不由得笑出聲來,“你與元凱皆為孤之肱骨,不必總要分個勝負。”
夏侯獻越是這般說,鐘會心中越是較勁。
“今日所來何事?”夏侯獻放下冊子,他知道此會次來定然不會隻是為了跟他聊軍情的。
“相國,杜元凱離間二陸,那反過來他們是否會離間二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