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麵的作坊在隔壁楊莊,一個小村子,總共就30來戶人家。
說來也怪,楊莊這個村子要論起發展曆史,比蘇淩風所在的紅溝村,還要久遠。
論起來,有一百多年的曆史了,最早是從晉省來的姓楊的三兄弟。
一百多年發展下來,也就發展成了30多戶,人丁一直不怎麼興旺。
蘇淩風所在的紅溝村,是個雜姓村,也就幾十年的發展曆史,蘇淩風這戶是從爺爺那輩搬過來的。
但這個村子人口興旺,短短幾十年,發展到快一百戶了。
不過,要論起團結,人家楊莊一個老祖宗傳下來的,什麼事都抱的緊。
能人也多。
這附近幾個村子,就他們楊莊有打麵場。
還出了個醫療世家,傳四代了。
不僅如此,油磨坊、染布作坊楊莊也都有。
他們這附近幾個村子,隻有一個小學,建在了蘇淩風所在的紅溝村,但裡麵的老師,也多是楊莊的。
而且,這方圓十多裡最有名的媒婆,也在他們村,雖說是外姓嫁過去的,但總歸是他們村子的。
因此,這個村子雖然小,但從來沒有哪個村子敢欺負。
蘇淩風這一家的情況,要是在楊莊,哪能這麼慘,一家給一勺麵,這一關也過去了。
兜裡揣著林小葉給的10塊錢,蘇淩風溜達著去楊莊了。
二裡路,就隔了兩塊地的距離,一會兒就到。
經營打麵場的是一對中年夫妻,四十來歲,男的叫楊興旺,女的叫胡桂霞。
名字起的挺興旺,孩子沒沾著名字的光,就生了個獨苗兒子,叫楊濤,去年剛成的家,頭胎生了個胖小子,可把楊興旺和胡桂霞高興壞了。
蘇淩風跟這一家子不怎麼熟,也就之前過來打麵的時候,有過照麵。
到了打麵場,正是飯點,沒什麼人,機子都沒啟動。
楊興旺一家人端著碗坐在門口吃飯呢,胡桂霞懷裡抱著小孫子,讓兒媳先吃。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
“叔,嬸,吃飯呢?”
蘇淩風也不知道怎麼論,反正不是一個村的,輩分茬不了,就這麼叫吧。
聽蘇淩風嘴那麼甜,楊興旺雖然不認識他,但也客客氣氣地放下碗。
起身道:“對,你吃了沒?”
“吃過來的,我來買麵。”
這年頭買麵的可不多,多是打麵的,要是時間緊,也隻是拿糧食換麵,農村哪有什麼經濟收入,直接拿錢買的,那是極少數。
“行,買多少啊?”
楊興旺多打量了蘇淩風兩眼。
“來50斤吧,我也沒拉個車子,得扛回去。”
“沒事,我這有板車,回頭給我送來就行了。”
楊興旺指了下院裡的板車道。
蘇淩風不想多那個麻煩,就2裡路,50斤又不是太重。
“我扛回去就行。”
掏了十塊錢遞過去。
楊興旺笑嗬嗬接過來,找了一塊錢的零,兒子楊濤已經搬了一袋麵出來,門口有個磅秤,放上去。
“哥,你看一眼,都是稱好的,50斤一袋。”
蘇淩風擺了擺手,大方道:“不用看,你們家這十裡八村的誰不誇,還能少得了我稱。”
這話聽得他們一家都很開心,在農村可很少見到蘇淩風這麼年輕,說話又這麼好聽的。
楊興旺不由得對蘇淩風高看了一眼。
大手一揮:“濤子,給你哥再多加兩勺麵。”
“好的。”
楊濤也很大方地打開袋子,就進屋要拿勺子給蘇淩風多加兩勺麵。
蘇淩風客氣道:“不用那麼客氣叔,要多加兩勺,那我得加錢。”
說著,把手中楊興旺剛找零的一塊錢票子遞了上去。
楊興旺趕忙推回去:“瞎扯什麼呢,兩勺麵而已,下趟來叔還給你加。”
“那就先謝過叔了,我以後肯定會常來的。”
那邊楊濤把麵加好了,紮上袋口,蘇淩風又道了謝,扛著麵去了。
望著蘇淩風離開的背影,楊興旺有些疑惑:“這小夥子哪個村的?看著麵熟,又想不起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