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康猛踩了下刹車。
林小花摟著五妹,蹲在車廂裡,“啊”地一聲尖叫,差點翻了個跟頭。
“小花,小淑,你們沒事吧?有沒有磕著?”
蘇淩風趕忙過來查看她們倆的情況。
“沒事,沒事,怎麼了風哥?”
林小花問道。
“遇到點情況,我跟阿康他們商量下。”
阿康這會兒也問了句:“阿妹沒事吧?”
“沒事。”
“怪我啦,對唔住。”
阿康道歉道。
蘇淩風擺了擺手,安撫好兩姐妹,再次走過來。
“康哥,碼頭的事,你了解多不多?”
蘇淩風現在想著,要真是有搶貨匪,這個事就沒那麼簡單了。
那幾人藏的位置,就在前往碼頭的入口處。
這明顯是有針對性的。
就是針對阿東碼頭的貨。
以上一世蘇淩風的了解,這些“搶貨匪”,也有他們的“規矩”。
他們和碼頭之間,存在著微妙的默契。
不搞針對。
一般這些搶貨匪,都是在遠離碼頭的路上搶,遇到誰搶誰。
但要說守著誰的碼頭,那就是要“搞人”。
要麼是想找這個碼頭的麻煩,要麼是這個碼頭得罪了他們。
不然這麼搞就是作死。
哪個碼頭的人好欺負?
當然搶貨匪也不是好捏的軟柿子。
阿康剛才聽到蘇淩風說遇到搶貨匪,那麼大反應,也就是因為此。
阿康撓了撓頭。
“我唔知啦,潮州幫搞過事,但都解決啦,他們又來搞?”
一旁的阿良想了下,提了一句。
“阿康,會不會是湘江佬?”
“阿東沒和湘江佬搞過事啦,我聽都未聽過啦。”
阿康想不出,阿東什麼時候得罪過湘江這幫人。
阿良拍了下阿康肩膀。
“前兩個月條子衝崗,阿東懷疑有內鬼,有個湘江佬被揍了,你忘啦?”
經阿良這麼一提醒,阿康想起來了。
“阿盛?想起啦,想起啦,那小子牙都被拔了兩顆,走的時候,阿東給了他兩萬塊啊,他拉了一幫老鄉,過來搞事?”
兩個月前,阿東這邊的碼頭出過事,被人舉報了。
一般來說,做小碼頭的,就不怕警察來衝,要沒這個本事,還經營什麼碼頭。
他們上下都有打點,隻要沒出什麼差錯,上麵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上一次,舉報的人也是個硬茬,閩江來的大老板,他的貨路上被人搶了,報警也沒抓著。
找阿東賠償,阿東不認。
他一怒之下,直接找了市裡的警局。
那晚警察不知道找誰帶的路,從另一條小路過來的,一路都沒被人發現。
就在碼頭最忙的時候,衝了出來。
幸好阿東跳海裡躲起來了,碼仔被抓走幾個。
事後阿東花了幾十萬,才把人撈出來。
自那天開始,阿東就加強了戒備,所有小路都安排人盯梢。
後來一調查,發現那晚有個湘江的碼仔沒來。
就是阿康嘴裡的“阿盛”。
他成了給警察帶路的最大嫌疑。
阿盛隻說那晚自己喝多了,在家裡睡覺。
阿東哪裡會信。
讓手下人揍了他一頓,牙都給他拔掉兩顆。
但他還是咬定自己是冤枉的。
這些碼仔平日裡都在一起共事,稱兄道弟的,見阿盛被打的那麼慘,都有些同情。
就勸著阿東把人給放了。
阿東這才肯罷休。
又怕阿盛心生怨念,賠了他兩萬塊錢,讓他回老家。
這事都過去兩個月了。
蘇淩風和王強他們,聽完阿康和阿良說的這事,都是背後一涼。
驚出一身冷汗。
靠,幸虧今天沒拉貨出來,不然真讓這幫人得手了。
他們一點防備沒有。
“蘇老板,你這泡尿撒的真是恰到時機啊。”
阿康開了句玩笑。
他們把蘇淩風都當成了朋友,不然也不會跟蘇淩風說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