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溝。
張亮一家從紅溝村搬出來,也有一個多月了。
李家溝是他姥姥家。
一家人搬到這邊來,作為外來戶,自然不敢撒野,遇到誰都客客氣氣的。
但張亮這個人,是骨子裡的犯賤。
現在的卑躬屈膝,也隻是形勢所迫,屬於無奈之舉。
等他在李家溝這邊站穩了腳跟,又有些想作妖了。
這次還是盯著蘇淩風。
蘇淩風要搞養殖場的事,附近幾個村都傳開了。
加上他去了趟南方,發了財的事,十裡八村的都傳的有鼻子有眼。
這事也傳到了李家溝,張亮一家人的耳朵裡。
一家人心裡彆提有多難受了。
“這孫子,走了什麼狗屎運,越走越順了。”
張亮他爹,張德慶酸溜溜地說了句。
“哼,掙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克妻的玩意兒,我看他媳婦從外鄉帶來的那幾個妹妹,也都得被他克死。”
張亮他娘,李秀娟,找不到彆的話罵,隻憤憤地詛咒了一句。
心裡最難受的,當屬張亮。
他一遇到不順心的事,就會歸咎到蘇淩風頭上去。
自打蘇淩風死了媳婦,他就沒順過。
反倒蘇淩風日子一路過得紅火,才幾個月,就把家裡搞的有模有樣。
現在又要搞什麼養殖場。
真讓這小子混起來了。
蘇淩風過得越好,他心裡越不得勁,就猶如有螞蟻在心裡撓一般鬨心。
“這個蘇淩風,找機會我一定要報仇。”
張亮恨恨道。
一旁的張德慶,聽他這麼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你是嫌你爹娘命長,還是怎麼滴?這幾個月,咱們一家跟他鬥賺過便宜嗎?上次要不是他手下留情,你現在還在號子裡蹲著呢。”
張亮被他爹罵,李秀娟雖然心疼,卻也覺得張亮活該。
家裡走到這一步,還不是張亮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找蘇淩風麻煩,反倒次次都被蘇淩風治的服服帖帖。
他們兩口子剛才罵蘇淩風,也隻是討個嘴上的便宜,心裡可不敢再惹他。
“小亮,你可彆再瞎搞了,我和你爹這賤命,雖然不值錢,但也不想搭進去,你給我和你爹留條生路吧。”
李秀娟對兒子,也滿是抱怨。
說完深歎了一口氣。
張亮心裡更憋屈了。
現在他在爹娘麵前,屁都不是,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留。
越想越氣。
“你們怕他,我不怕,我不連累你們,真要死,我自己去死。”
“小比崽子,你還挺有能耐,瞎嚷嚷什麼?有這骨氣,在紅溝村的時候你怎麼不跟他乾?瞅你回回都是乾的什麼事?有一件乾成了嗎?”
張德慶也不慣著他,劈頭蓋臉就是對他一頓罵。
“老張,你少說兩句,小亮他本來心裡就不好受,你還拿這話激他。”
李秀娟覺得張德慶說的有些過分了,袒護了兒子一句。
張德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轉而衝著媳婦。
“還有你,這敗家玩意兒,都是你給慣出來的,瞅瞅你生的什麼玩意兒?”
“老張,你想吵架是嗎?這還不是你的種?我慣他?你也沒少慣。”
李秀娟很是生氣,雙手叉腰,一股潑辣勁。
張德慶知道,吵起來他嘴上占不到便宜。
惹不起還躲不起嘛。
深歎一口氣,起身出去了。
“你又死哪去?家裡活不知道乾,整天就到外麵瞎逛,你有本事死外麵啊,彆進家。”
李秀娟衝著張德慶的背影罵。
在娘家還能讓他給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