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筱渾身酥軟,像是十萬隻螞蟻啃噬著筋骨皮膚,根本說不利索半句話,一低頭,發頂抵著許邵寧脖子,“我、我想。”
許邵寧冷著聲:“想什麼?”
江筱太難受了,濃稠欲望席卷全身,已無法正常思考,她伸手去拉許邵寧的皮帶,卻被他按住。江筱生氣,軟塌塌的聲音朝他喊:“裝什麼裝!你也不是好人!”
許邵寧不想聽她說這些廢話,打橫把她抱進浴室,很快熱水澆頭而下。
江筱一開始不適應,嚇得她雙手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尖叫,許邵寧很快把她拉起來,讓她麵牆而立,自身後將她內衣褲全都扯掉,然後把她按在牆上,很凶地貼上去。
有一下江筱額頭撞在了牆上,本來就很暈的腦袋這下更暈了,連罵人都罵不出來,半張臉貼著牆麵承受著身後的男人,許邵寧次次惡劣,就像她欠了他多少,在討債一樣。
許是怕她腦門真磕壞了,許邵寧囫圇給她洗了個澡,又把她抱回床上去。
兩人渾身濕透,江筱大腦一片空白,隻想去抱許邵寧。
隻想貼著他的皮膚。滾燙的皮膚,滾燙的唇。
被弄疼了,也不知道求饒,臉埋在枕頭裡嗚嗚的哭。
後來許邵寧抱著她,動作溫柔了許多,親她,從鼻尖到唇……
這一夜似乎格外漫長,江筱迷糊間感覺自己飛到了天上,歡愉侵襲了四肢百骸,到最後,她僅有的一個念頭就是,許邵寧好厲害。
次日清晨。
江筱一覺醒來外麵天光大亮,看時間,已經快八點了。
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回憶起昨晚的放縱,心頭百般滋味。
這會兒沒時間傷春悲秋,她得趕快起來收拾好去醫院看江吉威,至於昨晚是誰在她飲料裡加了東西,她是一定會秋後算賬的。
拎著鞋走到空無一人的客廳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你是有多見不得我,每次睡完就跑?”
江筱條件反射打直了背脊轉過身來,皮笑肉不笑的:“許總,我父親出車禍在醫院呢。”
許邵寧起得早,已經收拾得人模人樣,瑪瑙袖扣在他的襯衫袖子上散發著高貴的光芒。
他坐在沙發上,示意江筱過去,“稍後我送你。”
江筱在原地站了幾秒,就朝他那兒走過去了。
許邵寧疊著修長雙腿,低著頭翻閱手裡雜誌:“有幾個問題,好好回答一下吧。”
江筱正襟危坐:“許總請問。”
男人白皙的手指停頓在雜誌邊沿,緩緩抬眸:“那天同學聚會,你是臨時決定要去的,因為知道我要去?”
江筱心口一緊,不由自主攥緊了膝蓋上的雙手。
她沒回答,許邵寧又說:“平時和葉楠形影不離,喝醉了反而不坐她的車,是因為想上我的車?”
江筱臉上血色一點點消失。
許邵寧目光如炬瞧著她:“如願以償跟我上床了,原本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但一覺醒來覺得沒辦法麵對我,選擇一走了之?”
四周一片寂靜,許邵寧的聲音落在江筱耳朵裡格外清晰:“所以到底想從我這兒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