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刀皺了皺眉頭:“有這麼嚴重嗎?”
“你殺的可是絨狄王之子,而且耶律天穹在耶律經天心目中的位置可不輕!”陸零旁觀者清娓娓道來,“我勸你跟我們一樣,找個麵具來戴一戴!這柄殺鹿刀要麼扔了,要麼找個布囊或是皮套包起來,彆輕易在人前使用!”
“好吧!”馬小刀想了想,突然驚喜問道,“陸姑娘,你的意思是,我已經算是夜幽的一員了?”
陸零不置可否,淡淡道:“等回了拒蠻關,你自己去問拾長吧!”
“好嘞!”馬小刀笑很有些心花怒放,“你是老大,聽你的!”
二人說話之際,兩騎快馬自北邊疾馳而回,很快厲弦和馬驚虎便帶著一身血跡掠上了祭魂台!
陸零打量了二人幾眼:“受傷了?”
厲弦興奮地搖了搖頭:“都是皮外傷,不打緊!回程被幾隊絨狄欄子咬上了,後來又追上來一隊絨狄軍隊的先鋒營,糾纏了五六裡殺了十幾人才算甩掉了他們!”
馬驚虎在一旁冷哼了一聲,佯裝怒道:“殺欄子就殺欄子,你大聲對他們嚷個什麼勁?”
陸零一怔,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馬驚虎瞪了厲弦一眼:“你自己跟老大說!”
“我不過就是嚷了一句——”厲弦聳了聳肩,“耶律天穹已死,殺人者拒蠻關馬小刀!”
陸零頓時愣住了。
馬小刀也有些目瞪口呆,苦笑著道:“我去,真是謝謝你了!”
“反正他們遲早都要知道的!”厲弦得意地道,“現在估計絨狄全軍都知道了這個消息,等他們來到京觀海親眼看見耶律天穹的屍體,士氣肯定會大受打擊的!”
馬小刀想了想,無奈地道:“你好像說得有點道理!”
“對了,老大!有一件事忘了說——”馬驚虎扭頭看向陸零,神色凝重地道,“絨狄大軍中豎起的是金邊白底黑龍旗幟!”
“什麼?”陸零一震,“黑龍旗?也就是說,耶律經天禦駕親征了?”
厲弦點頭道:“應該錯不了!”
“難怪會有祭魂台!那恐怕把耶律天穹的屍體留在台上還不夠!”陸零扭頭看著耶律天穹的屍身,思索片刻冷冷道,“把耶律天穹背下去,讓他離祭魂台二十丈麵北而跪,然後把祭魂台點了!”
馬驚虎愣了一下,突然笑道:“不錯,讓絨狄王連祭魂都祭不成!”
“事不宜遲,你倆已經打草驚蛇,他們肯定會快馬加鞭追來!”陸零斬釘截鐵地道,“我已經聽到南邊的馬車聲,應該是侯悔前輩趕回來了,現在就走!”
厲弦指了指耶律天穹的屍體:“誰把他背下去?”
“這裡除了我們四個人還有誰?誰背上來的就誰背下去!”馬驚虎蹲下來背起馬小刀,率先下樓。
陸零看著厲弦,象征式地問了一句,“要不,我來?”
“哪能讓老大來,我背就好!”厲弦苦著臉背起了耶律天穹的屍體,低聲罵了自己一句,“我去,早知道就不多此一舉扛你上來了!”
北方的天亮得早,卯時一到,東方天邊便冒起了一抹微光。
一輛馬車在苦寒大荒上向南疾行,身後緊跟著三匹輕騎!
身後不遠處,祭魂台燃起二十丈高的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