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敗將還敢到我麵前口出狂言?”狂獅扔掉手中吃了一半的雞腿,拿著案桌上的方布擦著手上的油漬,“令小琥,難道你忘了在胡楊林中我還饒了你一命!”
“彆叫我這個名字!”癡虎臉上隱隱有了怒意。
紅凰王妃伸手拉住了癡虎,抬頭淡淡笑道:“遠來是客,護國右仆射難道不請我入座?”
狂獅冷冷道:“你自便!”
紅凰王妃緩緩坐到了旁邊的位置上,就像拜訪多年好友的宅子一般,儀態要多自然就有多自然。
癡虎隻好壓下怒火站到了紅凰王妃身後。
狂獅依舊還是坐在案桌上,冷冷道:“王妃的來意,可以說了!”
紅凰王妃淡淡道:“我既然出現在這裡,右仆射應該能猜到我想做什麼吧?”
“王妃是想謀逆?”狂獅沉著臉問道。
“謀逆?”紅凰王妃搖了搖頭,“我隻是想拿回我夫君失去的東西!”
狂獅冷笑道:“就憑你?加上你身後的這個手下敗將?王妃,彆異想天開了,你連我這關都過不了!”
“如果我說,再加上我夫君的舊部呢?”紅凰王妃神色如常地道,“絨狄四十九族之中,他們可占了差不多半數!”
“不夠!”狂獅冷笑著搖頭,“再說了,如今的絨狄王權勢穩固,王妃如今不過就是一個被囚於鬱翠宮裡的舊妃,就算你不怕死敢登高一呼,舊絨狄王的那些老部下敢吱聲和應嗎?不怕被誅儘九族?”
紅凰王妃臉色肅然:“如果再加上整個天奉做後盾呢?”
狂獅愕然,從案桌上跳了下來:“你說什麼?你是什麼時候和天奉勾搭上的?”
“右仆射口中的勾搭二字可嚴重了些!”紅凰王妃起身道,“右仆射可彆忘了,你兄弟二人和我都來自天奉,曾經都是天奉的子民!”
“不!”狂獅臉容有些扭曲,“王妃你難道忘了我是天奉的叛徒?你指望我會背叛絨狄王與你們結盟?不可能的!”
“狂獅,當初你為什麼要叛出天奉!”紅凰王妃定定地看著他道,“不就是為了一個你深愛著的女子嗎——”
“住嘴!”聽到此處的狂獅突然咆哮了起來,“不許在我麵前提她!”
“行,那就不提她了!”紅凰王妃神色有些黯然,“狂獅,我知道耶律經天給你許下了承諾,不過就是他日絨狄大敗天奉,他會封你為絨狄的一字並肩王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耶律經天真的就百分百相信你嗎?你得了黑山欄子,他卻把柔水欄子給了拓跋宏那個老宦官來製衡於你,這些年難道你都熟視無睹?”
狂獅緩緩平複了自己的情緒,麵無表情地道:“王妃使得好一手離間計!”
“還不止如此!”紅凰王妃淡淡道,“耶律經天生性多疑,無論是誰他都信不過的,除了把黑山欄子和柔水欄子的權放給你和拓跋宏相互製衡,他其實還私自培育了另外一個神秘的組織玄淵,就是用來監視和對付那些與他不合的人,你大概還蒙在鼓裡吧?”
“玄淵?”狂獅抬頭,臉色有些愕然。
“我的人查了幾年才查出了一點苗頭,不久前我也才第一次碰上他們!”癡虎從懷中掏出那塊刻著淵字的令牌扔了過去,“你自己看吧!”
狂獅伸手接住令牌看了一眼,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
紅凰王妃道:“狂獅,就算有一天他真的封了你為一字並肩王又如何,你覺得自己最後的下場會好過?他真的能容忍你這頭功高蓋主的狂獅留在他的身邊威脅到他的王位?”
狂獅冷冷道:“王妃是想坐上絨狄王的寶座?”
紅凰王妃上前,距離狂獅不足一丈:“你我聯手,助我女兒耶律明空成為絨狄王,你就是絨狄的攝政王,我從此退居後宮不問政事,還會請求天奉帝祈光哥哥為你正名撤去叛徒之名,以後你隨時可以光明正大來回絨狄與天奉!”
狂獅緩緩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死死攥著手中的令牌,臉上神色變化莫測,過了好久,他才低聲問道:“需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