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恭敬回答道:“據可靠消息,馬小刀不久前已經從鎮海關出關了,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明知道自己是咱們絨狄的眼中釘肉中刺,還敢大張旗鼓出手截殺了百狄部落一支三百人的先鋒隊伍,已經被我們的人咬住了尾巴,調配前去誅殺此獠的人馬已經在趕去的路上了!”
“三百人?這廝的戰力短短時日竟然進步得這般恐怖?”絨狄王眯起雙眼看著漸漸亮起來的天穹,殺意愈盛,“馬小刀再不死就真成孤的心腹大患了,這一次可不能再讓他活著回天奉,否則你拓跋宏的腦袋也保不住了!”
拓跋宏神色一凜,咬牙應道:“是!”
絨狄王似是站得有些累了,院子東角有處石桌石凳,他緩緩走過去坐了下來。
拓跋宏連忙小碎步跟了過去,卻不敢落座,隻是卑微地站在了絨狄王的身側:“王上,冬氣入寒,這空了的鬱翠宮也沒什麼好看的,要不咱們回宮吧!”
絨狄王沒有起身,問道:“聽說,從天奉來的那兩位離開了火戎城?”
拓跋宏點頭應道:“是,洛國公說想去瞅瞅他兒子的葬身之地,吉仝兄便陪著他去了!”
“什麼洛國公,現如今他不過是隻喪家之犬,要不是他手中握著那麼大一筆財富,孤會管他的死活才怪!”絨狄王冷笑了起來。
拓跋宏連連點頭:“王上說得對!”
“倒是你——”絨狄王扭頭看著拓跋宏道,“吉仝回來了,你可有覺得不自在?”
拓跋宏彎著腰,神色謙卑地道:“老奴不敢,老奴隻要還能侍奉王上左右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如果吉仝兄想要回柔水欄子千目倌這個位子,老奴也是願意拱手相讓的!”
“得了吧,孤還不清楚你?”絨狄王冷哼了一聲,搖頭道,“你繼續好好做你的千目倌,至於吉仝,孤另有計較!”
拓跋宏連忙躬身道:“老奴謝過王上!”
絨狄王問道:“奴也那小子最近怎麼樣了?”
拓跋宏回答道:“老樣子,一直被左仆射禁足在府中苦修呢!”
“天亮後讓他入宮來見孤!”絨狄王吩咐完畢,起身負著雙手往外走,淡淡道,“外頭都鬨成什麼樣子了,他們師徒倆也該出來曬曬太陽去去黴氣了!”
拓跋宏連忙跟上去應道:“是,老奴稍後便去傳召!”
絨狄王突然停下了腳步,扭頭瞪著拓跋宏道:“你方才說,姓洛的是去苦寒大荒祭拜他兒子了?”
拓跋宏連忙停下腳步,應道:“是的,王上應該也還記得,他兒子是十六年前領兵征討我們絨狄的天奉王朝大將軍洛慕城!”
絨狄王突然笑了:“你說,馬小刀既然出了關,有沒有可能……”
拓跋宏馬上會意:“王上,可需要老奴派人做一次黃雀?”
絨狄王抬腳繼續往外走:“可彆再派些垃圾去了!”
“老奴明白!”拓跋宏邊跟上去邊問道,“王上,那這鬱翠宮?”
絨狄王頭也不回抬腳邁過了門檻:“既然空了,也沒必要留著了,燒了吧!”
“是!”拓跋宏對著那些舉著火把的柔水欄子道,“都聽見王上的吩咐了?還不快去!”
“是!”一眾手下舉著火把奔向宮院各處!
帝鑾緩緩駛離鬱翠宮,背後火光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