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先告退了?”拓跋宏躬著身小碎步往後退去,到殿門口後才轉身往大殿外麵走去!
耶律經天看著那個卑躬屈膝的身影退出大殿後,歎息一聲道:“這廝的本事,連吉仝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當年孤走錯了一步,不該派吉仝去天奉的,如今洛驚鵠一死,他藏在天奉的寶藏孤也得不到了,柔水欄子又被拓跋宏管成這個模樣,可真是兩頭失算!”
殿中那聲音道:“父王不必懊惱,現在還沒到不可收拾的田地,總歸是還能補救的!”
耶律經天咬牙切齒道:“多少次了,這馬小刀怎麼就殺不掉?”
“父王放心,我絕不會讓幾位弟弟妹妹白死的!”
耶律經天神色有些疲憊:“行了,今天就到這,你忙你的去吧!”
“兒臣告退!”
大殿終究歸於平靜,絨狄王癱靠在王座上,半晌沒有動彈!
皇宮外頭,夜色已深,街道上不停飄雪。
拓跋宏坐在回府的轎子中,仍是神情驚惶心有餘悸,明明已是冬天,他的貼身衣物卻儘數被冷汗打濕,粘在身體上黏黏的很不舒服!
方才在那皇宮大殿之上,絨狄王很明顯已對自己起了殺心,要不是那行蹤神秘暗中統領著玄淵的大殿下出言相勸了兩句,自己恐怕已經人頭不保!
都是那可恨的馬小刀,三番幾次就是死不掉!
拓跋宏正胡思亂想之際,轎子卻突然停了下來,咚的一聲落在了地上,他有些氣急敗壞地道:“你們這群狗奴才,是不是沒吃飽飯,這才幾步路就抬不動了,白養了你們這群廢物!”
外麵一片死寂,彆說轎夫了,就連那七八個自己最信任的柔水欄子護衛也完全沒了聲息!
一股寒意突然湧上了拓跋宏的心頭,他顫抖著伸手去掀那轎簾,轎前空空如也,前頭那兩個轎夫已經不見了蹤影!
拓跋宏情不自禁吞了一口唾沫,大聲喚道:“來人啊!”
簾外雪花飄落,還是沒有人應!
拓跋宏踉蹌著走出了轎子,發現轎子所在之處是一條漆黑無人的街道,所有的轎夫和柔水欄子護衛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見了鬼了!
拓跋宏被嚇得頭皮發麻臉如土色,左顧右盼了一番後,跌跌撞撞往街道前方狂奔而去!
轎子後麵一個烏漆麻黑的巷口中閃出了兩個身影,一個是身穿金衣的俊朗男子,一個是身披紫裙的妙齡少女!
二人身後巷子深處,七倒八歪躺了十幾個身影!
少女看著拓跋宏的背影咯咯笑道:“金一,為什麼不直接把他逮了交給主上?”
金衣男子淡淡道:“不急,先嚇他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