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潮一分,一個披著連帽黑袍的身影挾著滔天的壓迫之力,淋著大雨緩緩向著黑寡婦走了過來!
黑寡婦神色極度驚懼,失聲喊道:“大……大蟲官?”
黑袍人順著鼠潮讓出來的泥濘小路一直走到黑寡婦身前兩丈外,上下打量了她許久,嘿嘿笑道:“看來你吃了不少苦頭?”
黑寡婦的心情漸漸平複,臉上的恐懼也慢慢褪去,麵無表情地道:“大蟲官這是來清理門戶的?”
一隻巨鼠三兩下爬上了大蟲官的肩膀,吱吱吱地叫個不停。
大蟲官俯下身子死死盯著黑寡婦,沉聲問道:“我的底細,你都透露給那姓馬的了?”
黑寡婦冷笑道:“是又怎樣?”
大蟲官身上散發的壓迫之力更加濃烈:“真不怕我殺了你?”
“怕!怎麼不怕?我都怕死了!”臉色蒼白的黑寡婦雙眸變得黯淡無光,無力笑道,“娘親和大哥不就是這樣死在你手上的麼,我的好爹爹!”
大蟲官身軀一僵,許久之後才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東夷蟲官在外行走,需做到六親不認,你彆叫我爹,叫我大蟲官!”
黑寡婦冷笑一聲,乾脆閉上了雙眼:“你動手吧!”
大蟲官直起身子退了兩步,轉身看著大雨傾盆的漆黑蒼穹:“如果我不出現,你是不是就不顧破廟裡的一眾同僚,自己一人回東夷去了?”
黑寡婦沒有睜眼:“請大蟲官快些動手!”
大蟲官回頭默默注視著黑寡婦的臉龐,許久過後才繼續開口問道:“天奉斥候已經準備圍攻破廟,裡麵一眾同袍的死活,你真的不管不顧了?”
黑寡婦猛地睜開眼睛,對著自己的父親怒吼道:“你殺了我吧!”
大蟲官的麵容隱藏在兜帽深處看不清晰,喃喃地道:“以前我殺了你娘你哥,所以你恨我,所以你才會把我的底細都告訴了那姓馬的小子,你是覺得他能殺得了我?”
黑寡婦抱著腿,把腦袋埋在膝蓋上麵,言不由衷地道:“關我屁事!”
大蟲官一字一字地道:“你大概是忘了,我們這次之所以潛入天奉境內,就是衝著度望府北府斥候來的,準確來說,就是為了殺這個所謂的新晉北府千侯官!”
“我殺過了,殺不掉!”黑寡婦沒有抬頭,趴在膝蓋上冷笑道,“你們想繼續是你們的事,現在與我無關了!我不聽命令是該死,隻求大蟲官快些動手,給我一個痛快!”
大蟲官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嘿嘿笑道:“如此甚好!”
黑寡婦心裡一顫,閉著雙眼顫抖著緩緩抬頭,準備領死!
等了許久,周圍除了雨聲,其它什麼動靜也沒有!
黑寡婦緩緩睜眼,卻瞬間呆住!
眼前早已空無一人,連原本包圍著自己的鼠潮都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蟲官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