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西斜,庸山郡最東部與東荒郡接壤,也是食人大森林最北邊一隅!
一條寬不過七八丈的清澈小河,從南往北嘩啦啦流淌而去,兩岸樹木參天景致幽深,不時還會響起各種鳥鳴和野獸的咆哮!
馬小刀抬眼看了看天色,解下腰間的金色小葫蘆,把裡麵最後一口燒刀土釀倒入口中,然後走到河邊把金色小葫蘆認真衝洗了幾遍,裝滿河中清水掛回腰間!
一枚箭矢呼嘯而近,嗖的一聲沒入了離馬小刀的腦袋隻有半丈遠的河石上麵,箭羽劇烈地抖動了一會,然後才慢慢靜止下來!
馬小刀瞥了一眼那枚箭矢,神色依舊如常!
一個斥候小隊從河岸後頭的密林中走了出來,臉上都戴著褐色的木雕麵具,為首一人身穿勁裝提著一個黑色大弓,走到距離馬小刀十丈遠的地方後停下了腳步!
馬小刀轉身看著眼前五人,雖然自己的左手習慣性地按在了殺鹿寶刀的刀柄上,嘴角卻還是掛著淡淡的微笑:“大家好啊!”
戴著木雕麵具的伍長反手從身後箭囊裡取出第二支箭扣於弓上,長弓拉圓對準馬小刀:“此地乃我天奉王朝的邊境,禁止普通百姓靠近,你是誰,是何來意?”
“彆緊張,都是自己人!”馬小刀微笑著,抬腳走向五人。
“站住!”對麵伍長射出了第二箭,嗖的一聲釘在馬小刀腳掌前麵二尺處,“再敢往前一步,殺無赦!”
馬小刀從懷裡掏出一把令牌,從裡麵挑出了自己的斥候令牌舉在身前道,“這位伍長兄弟,我們可是同袍,你不會真射死我吧!”
那個伍長仍舊沒有放下弓箭。
有個高瘦的中年斥候湊到自己伍長身前小聲道:“伍長,這家夥拿著一堆令牌呢,怕不是冒充的東夷諜子吧?”
馬小刀有些無奈,乾脆把手中的斥候令牌扔向對麵:“還不信的話,自己看!”
高瘦的中年斥候伸手接住令牌,端詳了一會,疑惑地道:“現在的冒牌貨都下血本了嗎,這令牌看上去跟真的一樣!”
馬小刀哭笑不得:“本來就是真的!”
伍長依然舉著弓箭對著馬小刀,冷冷問道:“高竹,令牌上麵寫的是什麼?”
斥號高竹的中年斥候看完被氣笑了:“伍長,這家夥也太逗了,敢冒充千侯官呢?”
伍長眼神更加冰冷:“少廢話,令牌上麵到底寫的啥?”
高竹樂嗬道:“一麵寫著北府,一麵寫著千侯官,下麵還刻了一柄好像小刀的玩意!”
後頭一個穿著綠衣身材纖細的女斥候聞言上前兩步,從高竹手裡搶過令牌仔細打量了許久,沉聲道:“伍長,令牌是真的!”
高竹一聽頓時愣住!
“青蔓,你沒看錯吧,這小子看上去才二十歲不到,會是北府千侯官?等等——”高竹扭頭目光錯愕地盯著馬小刀,“不久前的斥候諜報上好像還真提過一嘴,北府換了新的千侯官……”
馬小刀咧嘴笑道:“大家好,我叫馬小刀!”
伍長收回弓箭,伸手從那個斥號叫青蔓的女子手中接過令牌看了一眼,抬頭對馬小刀道:“能否看看閣下手上的另外兩塊令牌!”
“可以!”馬小刀直接把手中兩塊令牌也拋了過去。
那名伍長接住後三塊令牌放在一起仔細觀摩了一會,低聲對身旁的同伴道:“都城擎龍衛的金龍令,天奉龍騎的龍騎令,還有這枚千侯官的令牌都是真的!”
其他四人有點懵住了!
伍長把大弓背回身後,捧著三塊令牌走到馬小刀麵前,雙手把令牌遞還馬小刀,躬身揖禮道:“度望府東府青木小隊伍長參天榕,見過北府千侯官!”
馬小刀接過令牌塞入懷中,點頭笑道:“各位辛苦了,沒有事先打招呼就來了邊境,確實是我的不是,叨擾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