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官!”
策馬走在部日固德左右的何冬和黑老六戴著雪鏡哈著寒氣招呼道。
“嗯!”
“籲!”部日固德扯住了韁繩,問道,“師父,怎麼啦?”
“待會借你馬兒騎騎!”馬小刀走過去拍了拍車廂,“流水大管家?”
片刻之後車廂前簾掀開,蒼白的臉龐上掛著兩圈紅暈的趙柔柔探身出來:“刀官!”
馬小刀打量了她片刻:“病了?”
趙柔柔輕聲搖頭道:“隻是感染了一點小小的風寒,沒事的!”
馬小刀豎起大拇指往身後點了點:“你到玄駒去!”
趙柔柔紅著臉搖頭道:“不用了,我待這就行!”
馬小刀問道:“怎麼,做了大管家,連刀官和拾長都叫不動你了?”
“刀官,彆亂扣帽子,小心我燒賬本!”趙柔柔瞪了馬小刀一眼,抱著自己的裘袍鑽出了車廂,“我現在就去!”
“嘖嘖嘖!”馬小刀咧嘴大笑了起來,“你行啊你,現在都敢威脅刀官了,還敢燒賬本呢?”
趙柔柔頭也不回往玄駒走去,哼哼地道:“刀官,等入了東夷境內,小心我扣你的用度,讓你沒銀子買酒喝!”
馬小刀聳了聳肩,渾不在乎地道:“馬車裡不是還有好幾壇嗎,足夠我喝了!”
“嗬嗬,都被你的好徒弟霍霍光嘍!”
馬小刀馬上變了臉色,扭頭看向部日固德,咬牙切齒道:“部,日,固,德!”
“師父,雪越來越大了,咱們還是快趕路吧!”部日固德跳下馬車,解開自己坐騎的韁繩遞到馬小刀手中,又慌忙跳上馬車,揚起韁繩趕著馬車往前竄了出去。
“部日固德,你好大的狗膽,敢偷光我的酒?”馬小刀破口大罵道,“看我怎麼收拾你!”
“師父息怒,這不全是徒兒的錯,六子和冬瓜也有份呢!”部日固德的聲音悠悠在前麵傳了回來。
“什麼?”馬小刀愣了一下,緩緩扭頭看著馬上的二人!
“那個,刀官,天氣實在太冷了!”黑老六心中一寒,策馬呼嘯往前奔去。
“就是,不喝酒,根本扛不住啊!刀官莫生氣,等入了東夷境內,我賠你兩壇最好的,先走一步!”何冬嗖的一下策馬與馬小刀擦身而過!
“行行行,你們仨都是大爺!”馬小刀低聲罵道,神色無奈翻身上馬,解下腰間金色小葫蘆晃了晃,臉色瞬間就變了,拔開木塞倒轉抻了抻,裡麵空空如也!
馬小刀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前方十裡,一條五六十丈寬的地上遊龍蜿蜒向北,冰冷噬骨的河水中漂著無數大大小小的浮冰!
這便是發源自冰雪山脈的寒冰河!
河的西岸,有個簡陋的渡頭!
渡頭的水中浮著一個巨大的竹筏,寬兩丈長四丈,比普通的筏子足足大了一倍有多,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條探出河麵的木頭棧道。
渡頭旁邊搭了一間簡陋的木頭窩棚,人字形的窩棚頂上鋪著一層尺餘厚的白雪,有一縷肉眼難辨的淡淡青煙從矮矮的煙囪裡冒了出來,沒升上多高就被寒風打散!
‘吱呀’一聲,窩棚的木門被人從裡往外推開,一個臉容如溝壑的精瘦老者抬腳緩緩走了出來,皺眉抬眼往西邊看去!
此時西邊正有清叱聲響起,戴著斥候麵具和雪鏡的五騎快速策馬而來,領頭一人身形纖細背負大弓箭囊,長發飄蕩英姿颯爽!
這一群不速之客很快便到了窩棚門前,五人翻身下馬,最前頭的女子上前拱手揖禮,脆聲問道:“小女子是度望府北府追風斥候小隊的隊員,斥號花朵,敢問閣下可是水寒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