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進行到緊要關頭的春祭大典被報信的天衛營兵士突然打斷,東夷太後整個人都僵在了白玉台上,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雅樂已停,白玉台下那一圈手捧各式樂器的中年道士鴉雀無聲,麵麵相覷!
無極殿前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也起了騷動,兩個老宦官掠出殿門,一左一右護在了西門玉韻的身前!
天衛營統帥陳冊在太後和大真人麵前丟了麵子,心裡窩火不已,陰沉著臉調兵遣將馳援扶搖宮正門!
現場最冷靜的,要數扶搖宮的一宮之主扶搖子大真人,仙風道骨的他手持拂塵站在西門玉韻身旁,默默看著衝破宮門在第一進清風殿前和一眾天衛營兵士激烈廝殺的幾個身影,淡淡地道:“太後,能殺穿數百天衛營上得山來,又破門而入我扶搖宮的人,恐怕不是普通的散兵遊勇!”
西門玉韻袖中雙手死死攥成了拳頭,臉上神色時紅時綠,滿臉歉意地道:“看來這些賊人是衝著哀家來的,擾了大真人的清淨,哀家心中真是過意不去!”
“無妨,太後是我扶搖宮最尊貴的客人!”鶴發童顏的扶搖子氣質超然,柔聲安慰道,“有貧道在,誰也不能在扶搖宮放肆!”
“先問清楚是何人來犯!”
西門玉韻點點頭,走到白玉台的欄杆旁邊,俯首沉聲叫道:“陳統帥!”
陳冊趕緊奔上前來,在白玉台下一眾奏樂中年道士後麵單膝下跪,額頭冒著冷汗喘著氣道:“太後,春祭大典被天奉賊人打斷,是天衛營守護不力,末將罪該萬死!”
西門玉韻臉色一寒,沉聲問道:“陳冊,來犯的是天奉斥候?”
“回稟太後!”陳冊垂著頭,囁嚅著道,“正是天奉斥候,領頭的是……是馬小刀!”
“馬小刀?”西門玉韻心中一驚,“竟然是他?”
“該死,這人是什麼時候潛伏進我天夷城的?”
陳冊心中一寒,苦著臉道:“屬下不……不知!”
“你不知道?”西門玉韻頓時怒極,“天衛營負責全都城的安全,你身為天衛營的最高統帥,竟然讓賊人直接打到了哀家麵前,竟然還說什麼都不知道?”
陳冊頓時五體投地拜倒在地,渾身顫抖著道:“屬下該死!”
“陳冊,天夷城讓你的天衛營守得千瘡百孔,你的確該死!”西門玉韻恨恨地道:“看在你往日的功勞上,彆說哀家不給你機會,領著你的天衛營去肅清這幾個天奉賊人,哀家可饒你一命!”
“多謝太後開恩,末將馬上就去!”被嚇得全身大汗淋漓的陳冊爬起身來,臉色蒼白轉身往清風殿奔去,衝著百步外剩餘的三十多個天衛營兵士吼道,“所有天衛營隨我一同前去殺賊,不得有誤!”
“是,統帥!”那幾十個天衛營兵士手提兵器緊隨在陳冊身後。
“真是廢物!”西門玉韻氣得臉都白了,“從前是盧千,現在是陳冊,都是廢物,我堂堂天夷王朝,如今竟然連一個能獨當一麵的人都沒有了!”
罵完陳冊之後,西門玉韻突然怔住,這個場景有些似曾相識!
貌似兒子也是這般罵西門東望和千蟲主的!
誰還勸兒子要穩住情緒來著?
想到這裡,西門玉韻的臉上有些發燙,怒氣瞬間消散了不少!
“太後請息怒,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扶搖子扭頭對侍立身後的玉成子道,“所有扶搖宮弟子,隨陳冊將軍同去誅賊!”
“謹遵師尊法旨,弟子親自率眾前去!”玉成子單掌行稽首禮,轉身回到無極殿捧出自己的佩劍,對著一眾同門下令道,“遵無上大真人法令,所有修為在身的扶搖宮弟子,皆隨本道同去誅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