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來得偶然,但是陵容卻非常高興,當機立斷清唱一曲。
她也不怕皇後使壞,今日華妃愈加勢大,先是指使內監給眉莊的衣物潑水害她請安遲到,又把恬貴人招到宓秀宮中替自己磨墨,皇後可正愁沒人如何下華妃的勢頭呢!
儀元殿中,又到了翻綠頭牌的時候。作為皇帝身邊的大總管,李長不好將自己的私心表現地太明顯,因此在呈上來的綠頭牌中費了些心思,小盤中依次是華妃、愨妃、馮淑儀、欣貴嬪、麗貴嬪、曹容華、惠嬪、劉良媛、恬貴人、安選侍十人。
果然,由於慕容世鬆之故,今夜侍寢的還是華妃。李長心裡鬆了一口氣,是華妃也比安選侍好。作為心腹,李長知道的內情比皇後還多,他明白,華妃再得寵都無法長久,可今天這位安選侍,著實有點邪性,令自己十分忌憚。若不是想著皇上的忌諱,他幾乎就要去皇後和華妃那裡散些消息,借她們的手動作一番了。
好在,皇上沒有對安選侍著迷,心裡還掛著菀貴人。
華妃侍寢的消息傳至六宮,皇後揉了揉額頭,剪秋便貼心地為她按摩起來。
“娘娘,皇上也是為了前朝才這樣,不論怎麼著,您才是後宮之主啊。”
“本宮身為一宮之主,自然不會小氣。不是說皇上今天在倚梅園遇見佳人了麼,是哪位妹妹啊?”
剪秋看了眼宜修的臉色道:“回娘娘,李公公身邊的人傳話說是安選侍。”
宜修在按摩下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似是累極了:“想來安選侍被奪了恩寵心裡不快活吧。華妃是本宮的妹妹,安選侍也是,本宮可要一視同仁呢。”
“娘娘英明。”
倚梅園之事,菊清不清楚內情,此時已經在收拾床鋪了。倒是路成林聽了華妃侍寢的消息,看了陵容一眼,陵容卻正在調香,幽幽燭火下細細搓那香丸:“公公放心,三日之內,我必定侍寢。”
果然隔了一日,敬事房內監傳旨侍寢,因是頭一次,還派下了兩個嬤嬤教規矩。
陵容接旨後,沒理會隔壁恬貴人的酸言酸語,叫梅香給過賞銀之後便開始準備侍寢。
教規矩的兩位嬤嬤,一位叫芳若,是入宮前的教引姑姑,一位叫芳縷,看著比芳若還大些。
此處侍寢的規矩,比之前世又有不同,儘管在甄家時已經學過一次,陵容還是聽的很認真。學過規矩後,便開始沐浴。兩個姑姑支使著菊清、梅香把陵容從頭到腳洗了多回,直洗的陵容肌膚發白,卻洗不掉陵容身上自帶的一股體香。芳若還想再洗一次,陵容實在受不了搓洗,幸得芳縷攔下。
按規矩,侍寢時不能梳高髻,不能戴任何飾物,也不可以塗脂抹粉,隻能在口上稍稍抹一點胭脂。菊清梅香一一記下,隻盼著能多用幾次。
陵容最後看了眼鏡子,鏡中的自己身著曳地單衣,頭發鬆鬆挽起,烏發垂順涼滑,如同上好的綢緞,衣服雖然寬大,卻遮不住玲瓏曲線,隻是麵容卻有些冰冷。芳縷見了,以為陵容年紀小害怕,忙安慰兩句,一旁的芳若見外邊已經掌燈,疊聲催促起來。
陵容再次坐上了鳳鸞春恩車,這是唯一可以在宮中行走的馬車,宮馬走路隻有規律的聲音,倒是一陣夜風吹過,車上珠環叮鈴之聲不絕於耳。
陵容端坐在車駕中,隔著帳幔望向那漫長的宮道,兩旁的宮燈忽明忽暗,要指引她到前方不知名的地方去。
心裡仿佛有個蒼老的聲音在重複著複仇的咒語:
既然爭也是死,不爭也是死,我安陵容就要為自己爭上一回!
何妨用滿腹心機織一張密網?何不用甜言蜜語釀一杯毒酒?更兼要用這一腔柔思、萬種風情換一個今是昨非、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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