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正門徐徐打開,發出吱呀一聲。
清減許多的宮人在左右兩旁侍立,迎接許久不來的諸妃。
正殿,皇後端坐在寶座上,她似乎對這一切都感到驚訝和猝不及防,還穿著家常的深紫色宮裝。
陵容率眾人進去,行禮之後,蘊了幾分單薄的笑意:“本不該打攪娘娘養病,不過祺貴嬪說她有一件十分要緊的事情,必須當著皇後娘娘的麵說。因此不得不耽誤娘娘清修了。”
話畢,便叫眾人依次坐下。
如今皇後無權理會宮務,就算到了鳳儀宮,也是陵容作主。
皇後,隻剩下了皇後的頭銜。
朱宜修麵上依舊是清淺的笑容,絲毫不在意陵容的冒犯,“既然這樣你們這樣聲勢浩大地來了,想必陛下也會過來。祺貴嬪,你有話,不妨等見了陛下再說吧。”
陵容看著皇後老神在在的神情,不經意笑了一聲:“皇後娘娘如此淡然,莫非已經知道祺貴嬪所說何事?”
皇後臉上笑容有一瞬間僵硬,而後才說:“貴妃多慮了,本宮不知。”
陵容撥弄了一番護甲上滴珠般的寶石,柔然道:“既然娘娘不知,那臣妾隻當一切都是祺貴嬪自已的主張了。”
“在過來之前,臣妾也曾好心提醒過,若她所說乃是虛言,打攪了您的清靜,臣妾可是要罰她的,不知皇後娘娘認不認可呢?”
皇後嘴角牽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自然。她無的放矢,自然該罰。不過若是事情屬真,貴妃管理後宮不當,卻也是事實。”
她說著,長歎一聲,“你畢竟年輕,做不好,是正常的。”
眾人不過等了一會,玄淩便大踏步進來:“祺貴嬪,你這樣興師動眾,所為何事?”
玄淩與皇後並座在赤金九鳳雕花紫檀寶座上,可是從進殿起,就沒有仔細看過皇後一眼。
祺貴嬪見人終於來齊,她越眾而出,一字一句說道:“臣妾告發甄氏私通外男,穢亂後宮,罪不容誅!”
甄氏?
如果不是祺貴嬪再次提起,許多人已經忘卻了甄氏的存在。
她如今隻是一個才人,雖然之前才靠著玄淩的一絲不忍將家中幼妹帶入宮中,不過做的也是宮女,平日裡不出棠梨宮,並不惹眼。
而她引以為傲的一對雙生子,趙王予涵一直由皇後養著,就算皇後禁足也沒有改變,她身邊,隻剩下靈犀帝姬和瘸腿的崔槿汐等人。
可私通外男,穢亂後宮,的確是大罪,不能因為她如今位份低微而視而不見。
玄淩麵色一沉:“你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