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帝姬終究按捺不住,“淑妃娘娘,那是母妃的位置。”
她少年心性,為維護母親,竟忘了稱呼胡蘊容為母妃。玉如跟著道:“帝姬說的不錯,淑妃娘娘,四妃之中,您是該當坐到末席的。”
她伸出手指微微一點:“那兒,才是您應該坐的位置。”
胡蘊容和玉如積怨已久,此時卻不與她爭辯,隻側了如花嬌顏向玄淩撒嬌,說離得遠了聽不清表哥說話。
玄淩一時躊躇,望向端賢妃神色有幾分詢問。眾人也看她,隻盼她能以稍高一截的身份彈壓一番。
誰知端賢妃竟然仿佛事不關已一般,目光清冷掃過得意萬分的胡蘊容,牽過寧安的手,母女二人靜靜離了這是非之地。
胡蘊容側頭笑道:“陛下,賢妃姐姐大度,並不反對呢。”
方才還盼著端賢妃懲治胡淑妃的年輕妃嬪,見此對胡淑妃不禁心生畏懼。自從皇後太後接連薨逝之後的傳言紛紛湧上心頭,淑妃是宮中唯一與陛下和太後有姻親的人,兩位皇子雖不是親生,但是在她膝下撫養足見陛下對她的愛護,是不是她也有可能……
玉如見她這樣掩耳盜鈴,不禁冷冷一哼。
胡蘊容斜睨著眼睛看了一眼玉如,又對玄淩說:“表哥,方才人家是和賢妃姐姐說過了才坐在這兒,可是寧儀夫人卻咄咄逼人……難不成她也想坐麼?”
玉如臉色僵硬,氣的將手中金柄夔紋扇輕輕一摔,陵容微微注目她叫她靜心,自已則上前對玄淩說:“陛下,今日赫赫來朝,臣妾想,不如將尋常的宮中歌舞換成周天子八佾之舞,您看如何?”
玄淩一喜,傾前問道:“此舞早已失傳,貴妃如何得知?”
陵容掩口一笑,“臣妾在古書中看見諸多描述,便叫人按照一手長翎一手短笛的古圖編排了來,稍減祭祀時的規格,權當是讓赫赫瞧一瞧什麼是禮儀之邦。此外,臣妾還準備了赫赫的特色歌舞,來展示我大周容人之量。”
玄淩背身對著胡蘊容,欣喜拍手道:“好,貴妃果然博學多才,今日必能讓赫赫折服於我大國之風。”
胡蘊容亦是湊上來說話,陵容聽了聽,笑道:“淑妃,也懂禮儀?”
胡蘊容臉上狠狠一獰,陵容繼續說道:“本宮差點忘了,淑妃乃是舞陽大長公主之後,自然是懂的。”
胡蘊容氣不過,抓著玄淩的袖子撒嬌,玄淩便似嗔怪小兒一般:“蘊蓉,今日赫赫來訪,不可放肆。那不是你的位置,坐回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