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出了,本該陵容領旨前去處置,可是甄玉鹮就在儀元殿,竟然先陵容一步在燕禧殿搜查起來,她因為這件事立了功,宮人們不敢阻攔,隻能先到陵容這裡回報消息。
陵容道:“內務府的新換的李公公不會做事麼?要是不會,去問一問他的前輩趙公公!”
清如趕緊去傳話,半個時辰之後,鹮妃就到了毓璋宮。
打發胡蘊容到永巷不難,杖殺了燕禧殿的忠心奴才也不難,可是無論怎麼和內務府的李公公說,他都不肯讓甄玉鹮直接將兩位皇子帶走,這才不得不到毓璋宮來。
甄玉鹮已經大半年不曾到毓璋宮了,一到這兒,就會想起自已受儘屈辱的時候。那些嘲諷,像無聲的耳光,一下一下扇在自已臉上。
承光殿通鋪的金磚,似乎還清晰地映出來當初她被改名為甄玉鹮的種種場麵。
可是現在不同了,她就算受人嘲笑,也是正二品的妃子,剛剛還幫陛下處置了從前的昌淑妃,她還有聖旨在手,就算旨意不是給她的,她照樣拿著聖旨辦事,陛下也沒有斥責。
現在不向安陵容炫耀,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甄玉鹮帶著正二品妃子的五鳳冠前來,看著上方的陵容,慢吞吞行了一個禮:“臣妾參見皇貴妃娘娘。”
陵容看向她身後麵色驚慌的予沛和予澈,叫清如將兩個孩子帶下去休息。甄玉鹮道:“皇貴妃娘娘,陛下讓您安置兩位皇子,可沒說就直接安置在您的宮裡啊。”
“您已經有了兩位皇子了,又何必再與彆人搶?”
陵容看著甄玉鹮勝券在握的樣子,道:“那麼依你看,予沛和予沐該交給誰來撫養?”
甄玉鹮撫了撫鬢邊的金雀釵,膩著嗓子說:“臣妾被胡才人害的失去了一個孩子,自然應該讓臣妾撫養。”
陵容道:“這話就是玩笑了。”
“你雖然失去了一個孩子,可是你還有靈犀,你妹妹玉鵲還有九皇子,怎麼都不能算是膝下空虛……本宮自然要找兩位能照顧好他們的人。”
皇女怎麼能和皇子相比?
甄玉鹮一想到陵容自已有兩個兒子,卻不肯讓自已收養一個,心裡就好像有漫天的火焰燒了起來。
再說,就算玉鵲有皇子,歸根到底,也是玉鵲的皇子,不記在自已名下,將來怎麼會孝順自已,聽自已的話呢?
她勉強笑道:“皇貴妃娘娘伴駕多年,不會不知道陛下的心思吧?臣妾雖然不是這領旨之人,可是臣妾前去發落胡才人,陛下竟沒說什麼……這還不夠明顯麼?”
“娘娘不會以為自已是皇貴妃,就可以和陛下對著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