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繼位的人是予鴻,那麼提前解決了自己,然後留下一道口諭,讓予鴻迎娶如懿為妃,這樣後宮就又是朱家的天下了。
因為那時候已經沒有陵容這個名正言順的皇帝生母壓著,而端貴妃一向體弱,敬賢妃懂得明哲保身,至於予鴻的其他妃子,隻要如懿身上有伺候過太後的功勞,等閒人都不好為難她。
真是好歹毒的計策,可惜從一開始就掉鏈子了。
陵容看著玉如擔心的神色道:“咱們在宮裡,不論心裡怎樣猜測,廢立之事乃是國本,不可輕易提及。”
玉如垂眸,終究問道:“姐姐,我隻問你,你有幾分把握?”
陵容想了想,“六分。”
“剩下的,兩分看世情,兩分看天意。”
畢竟太後曾經費儘心機給予漓安排了一個嫡長子的身份,立嫡還是立賢,是一個千古難題,每一朝每一代,都要通過流血才能得到答案。
玉如緊緊握著陵容的手,道:“功過自在人心,嫡庶不代表能力,家國重任,還是應當能者居之。”
陵容回握住她的手,看著玉如在宮中十幾年來依舊熱烈鮮豔的麵容,道:“我隻能勉力一試了。”
“不過這兩件事要分開,將來誰繼位這種事情,不好說,但是朱家的姑娘一定入宮,卻是板上釘釘的。”
玉如心裡著急,喝不下一口茶,問道:“姐姐,這姑娘若是在宮外,還不怎麼樣,若是在宮裡,時時刻刻拿著太後侄孫、皇後侄女的派頭,可真夠惡心人的。”
陵容想到那一晚太後不甘的咒罵,想到太後死不瞑目的樣子,慢慢笑道:“誰讓人家是太後選中的人呢?”
“偏偏陛下還念著太後,一定要將她宣進宮,否則以她的身份,怎麼能進來一步?”
見玉如麵色擔憂,陵容道:“雖然往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但是將來無論是誰登位,我總是他身份最尊貴的母妃。孝道當前,隻要我不準,如懿就彆想入宮。”
玉如這才略略放了心,將將飲了一口茶,就差點噴出來,因為陵容說:“若她非要拿著太後說事,那我也不介意現在就成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