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他當初如此寵愛她們,還將這一對雙生,視為國之祥瑞!真是可笑!
他快步走到甄玉鹮麵前,不由分說落下一個巴掌:“賤人!”
“朕給你天大的臉麵,你竟然做出如此邪淫之事!”
甄玉鹮捂著半張臉,不可置信地看向玄淩,“陛下……臣妾,臣妾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她慌亂地指一指眾人:“一定是她們,眼看臣妾即將晉封,才聯手做局蒙蔽陛下,陛下,不可輕信啊!”
“當初,在皇後宮中,就有人用明礬使血液相融,今天,今天一定也有人用藥了!”
寧德妃冷聲道:“今日是陛下身邊的連公公親自取水過來的,你也要懷疑麼?”
甄玉鹮麵色古怪一笑:“就算是陛下身邊的親近之人,也未必全是忠心的,不一定是受了誰的指使!”
她抓著玄淩的衣擺,苦苦哀求:“陛下,上次已經證實,難道還不夠麼?”
玄淩伸腳將她踢開,目光冰冷像是在看一個死人:“甄氏賤人!”
“說,你的孽種是哪裡來的?”
甄玉鹮死不承認靈犀血統有問題。
陵容此時親自端著水碗過來,裡麵靈犀和玄淩的兩滴血各自待在一個角落。
甄玉鹮紅著眼睛看過去,嘴裡不斷喊著,有人在水中作怪。
陵容道:“你既然說水有問題,讓親父女不能相融,那麼你也滴一滴血進去。”
“你是靈犀的親娘,若是也不相融,那麼證明水有問題,陛下可以給你一個重新檢驗的機會。”
若是相融……
眾人沒敢將陵容話中未儘的意思說出來。
於是甄玉鹮在眾人目光之下,也刺入了一滴血。
三滴血在碗中起初各自為營,互不相融,甄玉鹮著實鬆了一口氣。
還是還沒等那口氣上來,她的血就和靈犀的血慢慢相融了!
這就證明,水沒問題。
反之,靈犀和玄淩血不相融,則說明,並無血緣關係!
甄玉鹮被這個事實震驚到了,居然不是玄淩的!
她覺得渾身的血液頓時抽乾,嘴唇哆嗦著發不出聲音,身子抖如篩糠!不是玄淩的,不是尊貴的帝姬!
那就……隻能是玄清的了。
玄淩一怒之下,將水碗砸掉,四散的碎片割在甄玉鹮臉上,殷紅的血液從眼睛到嘴角流了一臉,將甄玉鹮好不容易粉飾起來的麵容再次扯開。
“說!那個人是誰?”
甄玉鹮身子一顫,是誰?
她哪裡能說是玄清?
她還想強行辯解,連如海已經一腳將她踹到在地,甄玉鹮不得已以跪著的姿勢說:“陛下!臣妾……臣妾冤枉啊!”
陵容看見玄淩氣的胸口起伏,上前來道:“甄氏,以你的出身、樣貌、性情,能有晉封夫人之位的這一天,全是依靠陛下的寵愛。”
“這些年,你在宮中沒少生事端,若不是陛下,哪能如此順意?”
“可你不光不念著陛下恩情,反而將孽胎帶入宮中,讓陛下將其當作親生兒女百般疼愛,你對得起陛下當年強行接你出甘露寺嗎?”
一想到當初為了接甄玉鹮回宮,還和前朝的幾位大臣發生過齟齬,玄淩心中就十分慪氣。
他現在心裡隻想著一件事,“你說,那殲夫是誰?”
甄玉鹮自己也實在不能確定,隻是眼前的情況不容她再做思考。
陵容早已讓人將靈犀和甄玉鵲帶出去,她看玄淩雙目充斥著血絲,道:“陛下,夜已深了,臣妾來審問,您先去休息吧。”
玄淩深深呼了一口氣,眼中神色愈發瘋狂,他勉強平靜地說:“朕,要親自審出來!”
“看看這個膽大包天之人,究竟是誰?”
陵容於是對著甄玉鹮說:“你為了護住那個男人,如今東窗事發,還不肯說麼?”
甄玉鹮死死低著頭。
此時端貴妃終於說話了,“陛下,方才靈犀在,臣妾不便多言。”
“隻是陛下發現沒有,隨著她年紀漸長,眼睛,眼睛似乎有了幾分碧色?”
敬賢妃道:“這眼眸顏色好熟悉,仿佛是在哪裡聽說過。”
謙儀夫人比敬賢妃還早入宮,聞言苦笑道:“娘娘忘了,碧色眼眸,不正是百夷族的特色麼?”
百夷族……後宮男子隻有故清和王玄清。
隻有他,既有百夷族血脈,又有王爺身份能夠經常和甄玉鹮見麵,恐怕靈犀的生父非他莫屬了。
甄玉鹮死死瞞著,也被眾人猜了出來。
寧德妃坐在位置上,冷冷一笑:“甄玉鹮,你不是向來清高麼,怎麼會忘了身份家族,做出此等淫亂之事?”
甄玉鹮臉色漲的通紅,什麼淫亂之事?
那可是超越世俗的真愛!
襄儀夫人目光從上到下,將甄玉鹮仔細打量了一遍,才萬分篤定地說:“宮中有碧色眼眸的,隻有故清河王。”
“當初你所在的甘露寺,不遠處就是他的淩雲峰,你二人的奸情,是不是從那時就開始了?”
襄儀夫人猜的一絲不錯,可是甄玉鹮怎麼會看得上她?
“曹琴默,你從前不過是慕容世蘭身邊的一條狗,現在又是安陵容身邊的一條狗,主子都沒發話,你叫什麼?”
曹琴默如今人在高位、萬事不愁,涵養遠超一般人,她隻淡淡一笑:“是啊,當初你入宮不久就是貴嬪之位,而本宮養育溫儀卻不如你。”
“你看不起本宮一時,卻不能得意一世,做人,還是要本分些好啊,偷情、通殲、帶累家族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妙。”
甄玉鹮死死咬著嘴唇,靈犀的眼睛的確是個破綻,但是:“陛下,上次不是已經和福慧帝姬測過血脈了,根本不相融!”
她不斷地說著,想到從前憑借口舌就能扭轉人心的時候,說:“早知道臣妾要受到今日的猜忌懷疑,當初就應該留在甘露寺青燈古佛聊次殘生,也好過在宮中勾心鬥角。”
“陛下,流言蜚語可以殺人,女子心中的嫉妒也可以殺人,陛下若是輕信了這些話,豈不是有失聖明?”
陵容沒想到甄玉鹮此時此刻,還是這樣能言善辯,便愈發柔聲道:“甄氏,你口口聲聲叫屈,可是靈犀的確是宮中唯一一個眼眸帶著碧色的孩子!這你怎麼說?”
甄玉鹮囁嚅著:“小兒眼眸顏色淺,一時看錯了也是有的。”
陵容道:“那是不是要挖出來,擺在你的麵前,才肯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