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以為，沒有朕配合，你會這樣順利嗎？”
陵容看著玄淩氣急敗壞的樣子，慢慢傾身，伸出了手。
就在玄淩以為，陵容會輕輕撫上他的臉頰的時候，臉上居然發出了“啪”的一聲。
皇貴妃，在打他？
玄淩死死擰著眉頭，眼中怒火欲噴。
陵容卻笑了：“陛下，你口口聲聲說愛我，連一個巴掌，都受不了嗎？”
“玄淩這麼愛安陵容，連安陵容一個巴掌也受不了嗎？”
玄淩猛地清醒了許多，才囁嚅著說：“朕，朕不是這個意思……”
陵容打斷他，毫無形象地坐在龍床上，顛覆了玄淩以往對陵容嫻靜如嬌花照水的印象。
陵容想了想，還是覺得不過癮，對著玄淩的另半張臉，又扇了一巴掌。
“愛我？”
“嗬，你愛我，是因為我好，因為我優秀，因為我值得被愛！”
“看見好東西，誰不喜歡，誰不想據為己有？”
“玄淩，我是一個優秀的女人，而你，隻是一個普通的貪心的男人罷了。”
“因為你是皇帝，所以你才能擁有這麼多女人，因為你是皇帝，所以你才能在環肥燕瘦之間挑挑選選，因為你是皇帝，所有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所有女人為了你勾心鬥角。”
陵容迫視著玄淩的眼睛，“玄淩，請你告訴我，一個不平等的身份，怎麼會有愛？”
“一個相處時沒有自主的人，怎麼會有愛？”
玄淩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朕，也不想做這個皇帝。”
陵容沒有讓這個謊言騙過：“皇帝不是你想做的，可是你為什麼不禪位呢？”
“汝南王謀逆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束手就擒呢？”
玄淩苦笑，看向陵容的眼神卻又不可抑製地帶著一絲欣賞：“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樣桀驁不馴的性子……”
“早知道……早知道……”
玄淩眼中帶淚，竭儘全力握住陵容的手：“如果，重來一世，你願不願意入宮，做朕身邊，唯一的女人？”
陵容笑了，用最溫柔的聲音說：“不願。”
“臣妾與陛下相差十二歲，臣妾入宮的時候，陛下已經有了端莊的皇後、美豔的華妃、深入靈魂的純元，還有其他各式各樣的女人……”
陵容將藥喂入玄淩口中：“陛下，不要再做夢了。”
“如果，你真的愛臣妾，那就請你幫我最後一個忙，讓我餘生，都不必看任何人的臉色。”
玄淩臉上掠過一絲深深的絕望：“是麼，不必看任何人臉色？”
“原來，這麼多年，你竟然一直覺得，你是在看朕的臉色……你忘了，後來，朕常常看你的臉色……”
陵容又喂下了一勺藥，敷衍道：“是呢，臣妾有時候越是不守規矩，陛下還越是高興。”
玄淩再次飲下一口苦藥，說：“因為朕知道，那才是真正的你，那才是你真正的情緒。”
陵容笑著幫玄淩擦一擦嘴角的藥汁，讚許道：“不愧是陛下，當真明察秋毫。”
她將剩下的藥汁往玄淩嘴裡灌，看著玄淩的眼睛說：“那就請陛下為了臣妾，早登極樂吧。”
“臣妾多謝陛下成全！”